我平静地同意了苏晚晴的出轨离婚要求。她骄傲地选择净身出户，我以为我们从此两清，
再无瓜葛。可离婚冷静期还没结束，她就满身狼狈地出现在我家门口。
01苏晚晴向我摊牌了。她坐在我对面，平静地承认了出轨。「我爱上别人了。」
她说的那个名字，是张小伟。我的大脑瞬间空白。张小伟。那个在大学同学会上，
腆着啤酒肚，到处敬酒拉关系的男人。那个开着一辆二手国产车，
却吹嘘自己即将融资上市的男人。那个连工作都不稳定，至今还和父母挤在老旧小区的男人。
我记得他当时看向苏晚晴的眼神。那种毫不掩饰的、带着廉价欲望的眼神。
我当时只觉得可笑。没想到，那竟是他们故事的开始。「为什么？」我的声音干涩。
我们结婚五年，我自认对她无微不至。她喜欢设计，我便投资给她开了个人工作室。
她说不喜欢做家务，我便请了最好的家政阿姨。她的父母生病，我安排最好的医院，
请最好的医生，全程陪同。我以为我给了她我能给的一切。她看着我，眼神里没有愧疚，
只有一种奇异的坦然。「程明宇，你什么都好，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。」
「他能给我纯粹的爱情，你给我的，只有压力。」纯粹的爱情。压力。
这两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，像两把淬了毒的冰锥，狠狠扎进我的心脏。我看着她精致的妆容。
她身上穿着我上个月在巴黎给她买的高定连衣裙。手腕上戴着我们结婚三周年时，
我送她的百达翡丽手表。她所谓的“压力”，就是这些东西吗？我感到一阵陌生的眩晕。
眼前的这个女人，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。「你和他，到哪一步了？」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没有回避我的目光。「我们已经在一起半年了。」半年。
在我为公司的重要项目焦头烂额时。在我为她父母的身体状况担忧时。
在我为我们的未来努力打拼时。她正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，享受着她所谓的“纯粹爱情”。
巨大的荒谬感和恶心感，几乎将我淹没。我甚至不想再问任何细节。因为每一个细节，
都是对我这五年付出的公开**。她理直气壮地提出了离婚。「我们离婚吧，这样对你，
对我都好。」她仿佛是在施舍我一个解脱的机会。我看着她，终于慢慢地，
扯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。02我没有愤怒地质问，也没有痛苦地挽留。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，
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「他没我帅吧？」我问出第一个问题。她愣住了，
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。她沉默了。这是事实，她无法反驳。「他没我有钱吧？」
我接着问。她的眼神开始躲闪。张小伟的全部身家，可能还不够她一个包的钱。
「我对你不好吗？」我步步紧逼。她的嘴唇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。「他在床上有我强吗？」
我问出了最后一个，也是最羞辱的一个问题。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，
不自觉地、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。那个细微的动作，彻底出卖了她。我笑了。
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。「所以，你看上他什么？」「你看上他穷？看上他丑？
还是看上他一事无成？」我的每一个字，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，抽在她的脸上。
她被我逼到了角落，终于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。「你不懂！」「我们之间是灵魂的共鸣！」
「和他在一起，我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！」灵魂的共鸣。好一个灵魂的共鸣。
一个连基本生活都无法保障的男人，和一个享受着顶级物质生活的女人，谈论灵魂。
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。我收起了笑容，眼神变得和冰一样冷。「好。」
「我成全你的灵魂。」我从书房拿出纸和笔，当着她的面，迅速地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。
我的动作快得让她措手不及。她大概以为我会纠缠，会痛苦，会卑微地挽留。可惜，
我程明宇的字典里，没有这些词。「你出轨在先，按照法律，可以要求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。
」「但我不想那么麻烦。」我把协议推到她面前。「你，净身出户。」
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她可能从未想过，我会如此干脆，如此决绝。但到了这个地步，
她没有退路。她咬着牙，看着我，骄傲地扬起了她那高贵的头颅。「可以。」
「我什么都不要。」「我只要我的爱情。」她拿起笔，用尽全身力气，
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那三个字，写得歪歪扭扭，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尊严。签完字，
她站起来，最后看了我一眼。那眼神复杂，有解脱，有迷茫，
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慌。然后，她转身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她生活了五年的家。
没有带走任何东西。除了她身上那套，我买的衣服。门被关上的那一刻，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
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，看着那份签好字的协议。我没有想象中的痛苦。
只有一种被彻底解放的轻松。一个一心想飞进臭水沟的鸟，我又何必用金笼子困住她。
03朋友们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。他们打来电话，冲到我家里，个个义愤填膺。「明宇，
你是不是疯了？就这么轻易放过那个**？」「你应该找人打断张小伟的腿！
让他知道抢兄弟老婆的下场！」「你应该把他们的丑事捅出去，让他们身败名裂！」
他们替我感到不值，替我感到愤怒。我只是平静地给他们倒上酒。「不必如此。」
「一个一心想走的人，是留不住的。」「强行留下一个不爱我的躯壳，每天互相折磨，
又有什么意义？」他们看着我平静的样子，都觉得我是在故作坚强。可他们不知道，
我是真的觉得解脱了。就像拔掉了一颗早就烂到根里的蛀牙，过程或许有些不适，
但拔掉之后，整个世界都清爽了。我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生活。没有了苏晚晴，
我有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工作中。公司的新项目在我的主导下，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。
我开始健身，每周去三次拳馆，把汗水和精力都挥洒在沙袋上。
我的生活变得比以前更加规律，更加充实，也更加自由。我删除了苏晚晴所有的联系方式。
只是偶尔，会从一些共同好友的朋友圈里，看到她的近况。那些照片和文字，
拼凑出了她所谓的“纯粹爱情”的真实面貌。她和张小伟挤在那个老旧小区狭小的出租屋里。
照片的背景里，是斑驳的墙壁和杂乱堆放的物品。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精致。
穿着几十块钱的T恤，素面朝天，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。有一次，
一个共同好友忍不住向我吐槽。说苏晚晴在朋友圈里抱怨，
张小伟把她新买的SK-II神仙水，当成花露水兑水拖地了。两个人为此大吵一架。
还有一次。另一个朋友说，在一家廉价的快餐店门口，看到苏晚晴和张小伟在激烈地争吵。
起因好像是为了晚餐是吃十五块的盒饭，还是二十块的盖浇饭。苏晚晴气得哭了。
张小伟则不耐烦地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娇气。我看着那些消息，内心毫无波澜。
她所谓的纯粹爱情，似乎被现实的柴米油盐，快速地腐蚀了。那个曾经不食人间烟火，
只谈灵魂共鸣的仙女，终究还是被拉下了神坛。掉进了她自己选择的泥潭里。我以为，
我们的故事，就会这样以一种近乎默片的方式，滑向终局。直到，离婚冷静期的最后一天。
04离婚冷静期的最后一天。我正在办公室处理一份紧急文件。手机突然响了。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我随手接起。「喂？」电话那头，传来了一阵压抑的、熟悉的哭声。
是苏晚晴。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，听起来嘶哑又绝望。「程明宇……」
她只叫出了我的名字，就泣不成声。我皱起了眉头，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。「有事吗？」
我的语气冷淡，听不出任何情绪。「我……我能见你一面吗？」她哽咽着问。「求你了，
最后一面。」我沉默了几秒钟。「地址发给我。」我说完，便挂断了电话。
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。求复合？不可能，我了解她那可笑的骄傲。来要钱？或许有可能，
毕竟她的“纯粹爱情”看起来并不怎么富裕。半小时后，我回到了家。刚打开门，
就看到了蜷缩在我家门口的身影。是苏晚晴。她看起来比朋友圈照片里还要憔悴狼狈。
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，眼眶深陷，脸色蜡黄。身上那件廉价的T恤起了很多毛球，
沾着不明的污渍。她看到我，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，挣扎着站起来。
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和绝望。我冷淡地看着她，一言不发地打开了家门。她跟着我走了进来。
熟悉的玄关，熟悉的客厅，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样，干净整洁。这里的一切，
都和她现在的生活，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。她的眼泪，瞬间就涌了出来。我走到客厅中央，
转过身，冷漠地看着她。「说吧，什么事。」我没有请她坐，也没有给她倒水。
在我们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，她对我来说，就只是一个陌生人。她看着我冰冷的脸，
嘴唇哆嗦了半天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突然。她做出了一个让我始料未及的举动。
她“扑通”一声，直直地跪在了我的面前。坚硬的地板，发出了沉闷的响声。
我瞳孔骤然一缩。她把头深深地埋下，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。
身体因为剧烈的抽泣而不断颤抖。「明宇，求你……」她的声音从地板上传来，模糊不清，
充满了无尽的屈辱。「求你，借我五十万。」我以为，她终究是为自己活不下去了。
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，她宁愿跪下，也不愿意承认自己选错了。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