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说我终生难孕，沈先生递来支票时也这样信。做了他五年见不得光的情人，

我活得清醒又麻木。直到他为了联姻将我「打发」，那句「不过是个解闷的玩意儿」。

我带着天价分手费躲进孤儿院，以为能抓住自由。直到那个喊我「妈妈」的孩子，

冰冷地浮在河面。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新婚的权贵妻子。1.我跟着沈聿那年，刚满二十岁。

那年，他从一场混乱不堪的酒吧斗殴里把我捞出来，带回了他的半山别墅。

我站在冰冷的书房门外，听着里面沈聿对他母亲，

那位沈家说一不二的沈老夫人保证：「何清不过是我图个新鲜，养在身边解闷的玩意儿。

您放心，等我腻了，或者正儿八经要结婚的时候，一定给她一笔钱，打发得干干净净。」

我没有愤怒，甚至有点庆幸。除了被要求长期服用避孕药，医生委婉告知可能影响未来生育，

我在沈聿身边的日子堪称优渥奢华。顶级公寓、**包包、随心所欲的零花钱。

沈聿身边没有其他固定女人，对我称得上温柔体贴。沈老夫人看我不顺眼，

但沈聿保证了不会给我名分，更不会让我的肚子有动静，他养个「消遣品」，

沈老夫人也就勉强睁只眼闭只眼。我活得清醒又麻木，过一天算一天，

不去想虚无缥缈的未来。反正，我的去留，从来不由我做主。五年的纸醉金迷，

几乎让我忘了书房门外那句冰冷的话。直到沈家与政界乔家的联姻敲定，

沈聿的婚事再不能拖。他的未婚妻，是乔部长的千金，乔蔓。婚期将近，

沈聿给了我一张数额惊人的支票，外加市中心一套大平层的产权证。「何清，我们到此为止。

」就算是顶级会所的头牌，五年青春也换不来这么多。我真是走了狗屎运。我笑得明媚，

真心实意地道谢：「谢谢沈先生这五年的照顾。」在别墅门口，我撞见了乔蔓。

她显然知道我的存在。那审视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敌意，像针一样扎人。

我故意摆出轻浮的姿态，凑近她耳边，压低声音，带着恶意：「啧，真同情你。

马上要嫁给一个……中看不中用的男人了。我忍了五年终于解脱，

你可得熬一辈子空虚寂寞冷呢。」乔蔓脸色瞬间铁青，像被泼了脏水：「你这种女人，

真是**！不知廉耻！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沈哥哥」我掩嘴轻笑，

眼神挑衅：「姐姐我好心给你点婚前忠告，怎么不识好歹呢？算了，当我没说。」

编排了沈聿几句，心里那点憋屈总算散了些。我拉开车门，坐进沈聿安排送我离开的宾利。

车窗缓缓升起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。脸上强撑的笑容瞬间崩塌，泪水汹涌而出，无声地滑落。

五年啊，沈聿。你说断，就真的断得如此干净利落。2.那笔钱，我没动。

一个人消沉了许久。天天喝酒，也不知道还在期待着什么。直到有一天睁开眼后，

眼前不是白茫茫得墙壁，而是一个小脑袋。见我醒过来，

那个小脑袋似乎很兴奋：「院长奶奶，姐姐醒了。』一个长相严肃的阿姨走过来，经过了解，

我才知道昨晚应该是倒在这个孤儿院里了。「醒了，还不走，

我们这可没有多余的床给你用来。』我尴尬地笑了笑。

离开时还听见那个阿姨念叨：「年纪轻轻……」我摸摸那个女孩的头，

第二天向孤儿院提供了报名表。我再孤儿院住了下来。我教她们写字时，

总会想起沈聿当初握着我的手，一笔一划教我签名的样子。每次拿起笔，心口都闷得发疼。

沈聿大婚那天，车队声势浩大。我站人群中，透过转播屏幕看见一身高定西装的他意气风发，

挽着穿着昂贵婚纱的乔蔓。不是不痛，也不是毫无怨言。只是，死缠烂打有用吗？歇斯底里，

就能留住他吗？我太清楚不能。不如抓住我能抓住的——钱、自由、还有那点可怜的尊严。

我不纠缠，不是洒脱，只是为了给自己留最后一点体面。听说，

沈聿婚后第二天就飞去了海外，开拓沈家的新市场。孤儿院新来了一个被遗弃的小孩，

我抱着那个小猫一样的孩子，给他取名「乐乐」。小乐乐一出生就有七个「妈妈」，

孤儿院里的姐妹，都是他的母亲。他特别黏我，叫我「清妈妈」。他五岁那年，

在孤儿院门口的小公园玩滑梯，不小心撞倒了一个穿着名牌童装的小男孩。那男孩的父亲，

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，冲过来狠狠扇了乐乐一巴掌。我脑子「嗡」的一声，

抄起手边的扫把就冲了出去：「**的！谁敢打我儿子！」

看清那男人身后停着的、印着沈家集团Logo的商务车时，我脚步猛地顿住。

是沈家的司机。我不想再跟沈家有任何牵扯。我强压着怒火，抱起哇哇大哭的乐乐转身想走。

那司机却堵了上来，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油腻笑容。「哟，这不是何清**吗？老熟人啊！

怎么，攀不上高枝儿，在这儿当老妈子了？」他眼神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扫视，

充满下流的意味。我冷着脸：「抱歉，不认识你。让开。」我的退让让他更加嚣张。

他嘿嘿笑着，竟伸手想来摸我的脸：「装什么清高啊？当年在沈先生床上什么样儿，

哥可都听说过……现在沈先生不要你了，不如跟了哥……」「啪！」

我反手用尽全力甩了他一记耳光。他被打懵了，随即暴怒：「臭**！」他猛地扑过来，

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就往旁边阴暗的小巷里拖。小乐乐哭喊着扑上来用小拳头打他：「坏蛋！

放开我妈妈！」孤儿院的姐妹们听到动静冲了出来，

见状立刻抄起手边的棍子、扳手围了上来。那司机见势不妙，挨了几下狠的，

骂骂咧咧地挣脱开，狼狈地开车跑了。我惊魂未定，被姐妹们扶回孤儿院，立刻锁紧了大门。

我拿出积蓄，让姐妹去安保公司雇了几个可靠的保安，日夜巡逻。但从那天起，

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了。3.小乐乐那声「妈妈」，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。孩子关不住，

趁我们不注意，从后墙一个维修留下的破洞钻了出去找小伙伴。我们发现时已经晚了。

再见到小乐乐，是在冰冷的河堤边。小小的身体被水泡得浮肿发白。他才五岁啊！

我养了五年的孩子，在我心里，早就和亲生儿子没有区别了。巨大的悲痛瞬间攫住了我，

像被生生剜去了一块肉，疼得无法呼吸。巨大的悲恸之后，是无边的愤怒。

我对着同样悲痛的姐妹们，一字一句，从牙缝里挤出来：「只要我何清还有一口气在，

倾家荡产，豁出这条命，也要给小乐乐讨个公道！」一个无名无姓的孩子的命，

在警局那里能有多重要？案子拖拖拉拉，迟迟没有进展。靠他们，没指望了。

我带着雇的保镖和**，直接闯到那个司机家。人去楼空，跑得干干净净。好在，

我有钱。我砸下重金，通过地下渠道悬赏，终于在一个南方小城找到了那个司机。

在「专业人士」的「询问」下，他吐露了实情：他在沈家当差时，跟人喝酒吹牛，

提到了我和小乐乐，还造谣说乐乐是沈聿的私生子。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乔蔓耳朵里。

是乔蔓指使他，制造「意外」淹死小乐乐，永绝后患！我雇的人押着他回本市准备作证。

半路上，一辆无牌越野车疯狂撞击他们的车，司机当场死亡，我的人重伤逃脱，

挣扎着来告诉我消息。我知道杀人灭口的是谁。乔蔓，或者她背后的乔家。但我没有证据。

就在我陷入绝望时，沈聿回来了。沈聿在海外五年，成绩斐然，为沈家开辟了新的商业帝国。

他回国的新闻铺天盖地，机场被媒体围得水泄不通。我混在人群里，远远看着他，

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大衣，身姿挺拔，气场强大，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。

恍惚想起他曾经在情浓时，抵着我的额头叹息：「我十六岁就被老爷子扔到华尔街厮杀，

喜欢站在摩天大楼顶层俯瞰城市的感觉。可惜，家里和上面……牵绊太多，想真正放手一搏，

难了。」如今，他显然做到了。听说，他是因为思念新婚妻子才提前结束海外拓展回来的。

新婚第二天就分开，思念也是人之常情吧。况且……他需求一向旺盛，我在他身边那五年，

几乎夜夜不得闲。沈家别墅门口，乔蔓一身华服，妆容精致，站在最前面翘首以盼。

她终于等回了她的丈夫。沈聿下车，很自然地牵起乔蔓的手，走进了别墅大门。我眼眶发热，

默默转身离开。深夜，我睡得迷迷糊糊，卧室门被无声地推开。我猛地惊醒坐起，

只见沈聿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，他换了身休闲装，却掩不住一身矜贵，

像夜色里悄然降临的帝王。我一时恍惚，分不清是梦是真，狠狠掐了自己一下，痛感传来，

才彻底清醒。沈聿能这么轻易进来，让我对我高价雇的保安极其不满。真是废物！转念一想，

再好的保安，也挡不住沈聿身边那些训练有素的保镖。「沈先生……」我声音干涩。

「你选的这地方，够偏的。」他语气平淡得像只是出趟短差回来，自顾自地走到床边，

脱掉鞋子躺了上来。想到他可能刚从乔蔓床上下来，我恶心得想一脚把他踹下去。

但想到小乐乐冰冷的尸体，复仇的火焰压过了恶心。我需要沈聿的力量。

我任由他把我捞进怀里，听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：「在国外这几年，总会想起你。

以前每次出去，心无旁骛，只有征服的**。这次……竟然破例了。」我冷笑一声，

带着讽刺：「沈先生这话，该对沈太太说。」他捏了捏我的脸，力道不轻：「没良心。

我不打着想老婆的旗号，能提前回来？」我根本不信。他心思深沉如海，

感情从来不是首要考量。恐怕是海外根基已稳，国内某些人又坐不住了，

他顺势以「思念娇妻」为由回来，稳住局面。他最擅长的就是审时度势。

当年他把我留在身边，夜夜索取，与其说是迷恋我的身体，

不如说是给外界释放一个信号：他沈聿，也有沉迷女色、玩物丧志的「弱点」。人要有弱点，

才不会被过度忌惮。沈聿大概以为我天真懵懂，其实我心里门儿清。

他身上是我熟悉的冷冽木质香调，闻不到其他女人的香水味，但我心里的膈应依旧强烈。

当他侧身要吻我时，我下意识地抗拒。「嘶……」他闷哼一声，捂住胸口，「清儿，别闹，

伤还没好。」我一愣，见他解开两颗衬衫扣子，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工字背心，肩胛骨下方，

靠近心脏的位置，赫然缠着绷带，边缘还洇着一点暗红。「这……」

「谈项目时遇到点『麻烦』，中了一枪。」他重新躺好，语气平淡，「急着回来，

没等彻底养好。所以……」他再次拥住我，隔着薄薄的衣料，胸膛的热度惊人，「乖一点，

今晚就抱着你睡，什么也不做。」我的心，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。

他是为了沈家的商业版图受的伤，某种程度上，沈家的稳定也影响着很多人。抛开私人恩怨，

他确实是个令人敬畏的强者。他小心翼翼地吻我，

带着久别重逢的试探和一种我不愿深究的缱绻。五年时光的隔阂，

在这种亲昵中变得模糊又清晰。「你的伤……」我喘息着提醒。「不管了。」他声音沙哑，

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。4.我这算什么？以前是见不得光的情妇，好歹有个「身份」。

现在呢？偷情？婚外情？只能这么定义了。他半夜弄出这么大动静，姐妹们怎么可能不知道。

第二天，姐妹们心有余悸地告诉我，昨晚她们房门口都无声无息地站着黑衣保镖，

吓得她们一夜没敢合眼。也就沈聿能干出这种事。我安抚她们别怕。

她们眼尖地看到我脖子上遮不住的吻痕，以为我被什么权贵强迫了，

眼泪掉得更凶了：「我们好不容易赶走那个畜生，

怎么又来了更厉害的……清姐你的命太苦了……」我没对她们提过我的过去。那既不光彩，

也不愉快。我要为小思益报仇，对手是乔部长千金，不能连累她们。

我很快在市区给她们租了更好的公寓，让她们搬了过去。呵，如今我真就只剩下钱了。

我琢磨着，有必要提醒沈聿：既然五年前用钱买断了关系，现在又来找我，

是不是该重新付账了？沈聿再次夜访。亲热过后，我窝在他怀里，

声音带着凉意：「沈先生贵人事忙，是不是忘了五年前，我们已经银货两讫，互不相欠了？」

他正餍足地闭目养神，闻言低笑，胸腔震动，

在我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：「……有怨气？」「沈先生一言九鼎。

我何清已经被『打发』了，不再是沈先生的人。」我推他。他咬我的力道加重，

带着惩罚意味：「不是我的人？那你是谁的人？」他按住我挣扎的手，「我不在的这五年，

你要是敢找别人……」「我要是找了，嫁了，沈先生还能这样半夜闯进来吗？」我反唇相讥。

他猛地睁开眼，深邃的眸子盯着我：「我以为，你懂。」「懂什么？我不懂。」我别开脸。

「只有你敢这么跟我说话，真是被我惯坏了。」沈聿起身穿衣，语气瞬间降至冰点，

「你明知道我不在国内。派再多保镖，也有疏漏的时候。我只有表现得对你毫不在意，

彻底『丢弃』你，那些想动我的人，才不会把主意打到你头上！至于嫁人……你若真敢嫁，

就当我沈聿当初瞎了眼！」他真生气了。我背对着他，没说话，更没挽留。

他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，见我没有丝毫服软的意思，脸色阴沉地走了。没过两天，他又来了，

还带了一堆昂贵的首饰和**版包包。他有意示好，我也没端着。见好就收的道理我懂。

**在他怀里，他摩挲着我的脸颊：「还怪我吗？」「什么？」「五年前。」「怪。」

我直言不讳。他反倒笑了：「倒是诚实。」「我一向诚实。」「去海外是不得不为，

根基不稳，虎狼环伺。把你留在国内，放在明处，太危险。赶你走，是保护你。

包括让你吃药……我人在万里之外，鞭长莫及，怕护不住你和孩子。乔家的联姻，

是上面某些人想安插棋子，我若不娶乔蔓，海外这块蛋糕就有人想强行插手。清儿，

你这么聪明，会想不到？」他难得解释。我继续装傻：「清儿脑子里只有眼前这点苟且，

哪想得了那么多弯弯绕绕。」他把我搂得更紧，叹息般低语：「好，你不需要想。

你只要记住，无论我做什么，最终都会护住你。」5.我知道，孤儿院附近有他留下的人。

我出门，也有人跟着。我去了郊外的公墓。小乐乐的墓碑上刻着「爱子何乐乐」，

生辰八字也是假的。我轻轻抚摸着冰凉的墓碑，眼前全是那孩子纯真的笑脸。

我在心里对他说：「再等等，妈妈一定替你讨回公道，给你换上真正的名字。」夜里，

沈聿果然来了。脸色阴沉得可怕，像暴风雨前的天空。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，力气大得惊人，

眼神锐利如刀：「你给我生过一个儿子？他在哪？！」我用力想抽回手，声音冰冷：「没有。

」「还想骗我？」他声音淬着寒冰，「你白天去了哪里？见了谁？当我查不到？！」

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，带着真实的悲痛：「人都没了……沈先生还要这样撕我的伤疤吗？」

他眸中的厉色微敛，将我用力按进怀里，

声音压抑着巨大的愤怒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：「我只是恨你不告诉我！

竟然让他……死于非命！」「你在国外，我怎么说？况且……你并不想要孩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