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眼里再没有其他……
保姆叹息着摇头,嘀咕着,太太或许不会好了。
尽管先生把别墅划到太太名下,还念着太太,可是人已经什么都不懂了,年纪轻轻的,太可怜。
我有时也想,或许我会继续疯下去。
只要小希还在……
反正疯了,怎么样都行。
时常地,顾祈让也会来看我,我会笑嘻嘻地朝他招手,甜甜道:“老公,你来看我和儿子啦!”
在他满脸痛楚,又忍不住走向我的时候……
我就把小萨摩放过去,狠狠咬他。
或许还记着当初被踹笼子被粗暴对待的仇,也或许是听我的话,小家伙咬得很卖力。
咬得顾祈让两条腿都没有好肉。
他每次满怀期待地来,血淋淋地走。
他总带着赎罪般的心情,站在那儿,一动不动任由撕咬,满眼含泪笑着问我:“清槐,这样会让你开心一些吗?”
我只是一次次好奇地问他。
“儿子就是被畜生一口口咬死的,奇怪,你怎么还不死啊?”
顾祈让的脸色次次灰败下去,真好玩。
每当这时候,保姆总是站在一旁左右为难地看我们,我病了,她张张嘴始终不好说我什么。
而顾祈让每回总说,不用管他。
他自愿的。
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至死方休。
不过总归有玩腻了他,不耐烦的时候,比如这天,顾祈让再次踩着血红的脚印转身时,我喊住他。
“等一下。”
瞬间,顾祈让真像狗一样啊,眼睛都亮起来巴巴地望着我。
他以为终于祈求到我原谅。
我当头给他浇下一盆冷水:“往后,别再来了,越看越恶心……我不知道会干出什么。”
说着,我拿出一把蛋糕刀。
冰冷的刀面,反射出顾祈让惨白的脸,他眼眸如玻璃珠子般浑浊,失了生气。
凭借丰富的经验,他能一眼看出我的决绝。
到死,我都不会再接受他。
心底最后的支撑也垮塌,他的喉中发出破碎的呜咽声,还小心翼翼地压低,生怕再讨嫌。
而我不为所动,甩手将刀丢在他脚边。
“这是我们当初婚礼上,用来切蛋糕的,记得吗?特别定制的婚礼,连刀柄都要刻上,‘顾祈让永远爱沈清槐’。”
这一切曾经都那么刻骨铭心。
他发誓,顾祈让永远听亲亲老婆的话。
“那时你握着我的手一起切蛋糕,还笑着说,我们夫妻同心……”
现在,我把刀还他。
轻声说:“我们,做个了结吧。”
顾祈让愣愣地盯着刀,小萨摩咆哮着又要冲上去。
我拉住绳,轻轻地抚摸它雪白的被毛。
低头笑着耳语:“别急,会死的。”
闻言顾祈让心口狠狠抽痛了一下,喘息着。
“只要清槐你开心,我无所谓,都好的真的……”
他俯下来,滚烫的泪水溅落刀面,手颤抖着捡起刀。
“拿了,就滚。”
来这别墅第一天,我就把顾祈让的衣物都丢了出去,今天又翻出这把刀,索性丢给他。
没用的垃圾就该在一起。
也算是最后……一刀两断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