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爱了顾景深七年,为他顶罪入狱,却只换来他一句“打掉,我嫌脏”。三年牢狱,
我失去孩子,家破人亡,心脏衰败。出狱后,我拖着残破的身躯,在他妹妹的订婚宴上,
将那把名为“真相”的刀,亲手**他的心脏。他终于知道,他恨错了人,也杀错了人。
当他跪在我的病危手术室外,悔恨交加地求我活下去时,我只想告诉他:顾景深,太晚了,
我的爱,早在三年前那个大雪天,就死了。1.我爱顾景深。这句话,
像一道刻入骨髓的符咒,跟了我整整七年。从十六岁那年,在梧桐树下第一次见到他开始。
他穿着白衬衫,逆着光,眉眼清俊,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。只一眼,
我的世界就兵荒马乱,再也无法平静。我追逐着他的身影,从高中到大学。
他喜欢喝不加糖的美式咖啡,我便戒掉了从小爱喝的奶茶。他喜欢听古典乐,
我便把房间里所有的流行CD都换掉。他喜欢安静的女孩,我便收敛起所有的锋芒,
在他面前变得温顺乖觉。我以为,我的爱,是世界上最虔诚的信仰。而他,就是我的神。
七年后,他终于牵起我的手,对我说:“念念,我们在一起吧。”那一刻,
我以为我拥有了全世界。我以为,漫长的等待,终于换来了花开。我错了。我得到的,
不是全世界。是通往地狱的门票。车祸发生时,我正靠在副驾驶座上。他刚参加完一场应酬,
喝了很多酒,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。我说我来开车,他没同意。他揉着我的头发,
笑得宠溺:“没事,就这点路,闭着眼都能开回去。”我便由着他。
我喜欢他这种带着点霸道的自信。他的妹妹,顾思婉,坐在后座,
叽叽喳喳地抱怨着今天宴会上的某个女明星穿了和她一样的礼服。她是我和顾景深爱情里,
最坚定的支持者。我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。夜色很浓,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倒退。
我昏昏欲睡。突然,一声刺耳的急刹车。紧接着是巨大的撞击声。金属扭曲,玻璃碎裂。
我的身体被安全带狠狠勒住,额头重重地磕在车窗上。温热的液体,顺着我的脸颊流下。
世界,在一瞬间天旋地转。我挣扎着抬头,看见顾景深趴在方向盘上,额角渗出血迹,
已经昏了过去。车厢里,弥漫着比刚才浓烈数倍的酒气。“啊——!
”后座传来顾思婉惊恐的尖叫。我强忍着剧痛和眩晕,推开车门。车外,冷风灌入,
让我清醒了几分。不远处,一个人倒在血泊里,身下是一辆变形的电动车。那个人,
一动不动。我的血液,瞬间凝固了。脑子里,只有一个念头。完了。顾景深。
他是顾家的独子,是商界的天之骄子,是无数人仰望的存在。他的人生,
不能有酒驾、肇事逃逸这样的污点。他会毁了的。我当时脑子里,被这个念头填得满满的,
再也容不下其他。甚至忘了害怕,忘了自己也在流血。警笛声,由远及近,像催命的符咒。
顾思婉也下了车,她看着血泊里的那个人,吓得浑身发抖。她忽然冲过来,抓住我的手,
猛地跪了下来。“念念姐!求你!求你救救我哥!”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
脸上满是惊恐和哀求。“他喝了酒!他不能被查出来!他的人生会毁了的!
”我呆呆地看着她,说不出话。“念念姐,你那么爱他,你一定会帮他的,对不对?
”她死死地抓着我的衣角,声音都在颤抖。“我们家会想办法的!
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保出来的,很快!真的,你相信我!”她的哭喊声,和越来越近的警笛声,
交织在一起,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我牢牢困住。我回头,看了看车里昏迷不醒的顾景深。
他的眉还微微皱着,像是睡得不安稳。我的心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
疼得快要无法呼吸。是啊。我爱他。爱到可以为他做任何事。警察来了。
刺眼的车灯照亮了我们。顾思婉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,她猛地站起来,伸出颤抖的手,
指向我。她用尽全身力气,哭喊出那句改变我一生的话。“是她!是她开的车!
她喝了酒还要抢着开!”我站在原地,没有动,也没有辩解。在那一刻,我甚至荒唐地觉得,
能为他承担这一切,是我卑微的爱情里,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证明。我被警察带走了。
手腕上冰冷的手铐,让我打了个寒颤。我回头,最后看了一眼。
顾景深被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,他似乎清醒了一瞬,迷茫的目光越过嘈杂的人群,
落在了我的身上。那眼神,很陌生。没有担忧,没有焦急。只有冰冷,
和深深的……厌恶。我的世界,在那一瞬间,连同最后一丝光亮,彻底崩塌。
2.看守所的日子,是灰色的。每一天,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冰冷的墙壁,冰冷的铁窗,
冰冷的饭菜。我常常在夜里惊醒,以为那场车祸只是一场噩梦。可手腕上被手铐磨出的红痕,
时刻提醒着我,一切都是真的。我等了很久。等顾景深来见我,等顾思婉兑现她的承诺。
可我谁也没等到。他们像从我的世界里蒸发了一样,杳无音信。直到有一天,我在干呕中,
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。我怀孕了。四周依旧是冰冷的墙,可我的心里,
却第一次升起了一丝暖意。这是我和顾景深的孩子。是我们爱情的结晶。是我们之间,
最后的,也是最深的羁绊。我像一个溺水的人,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我天真地想,
只要顾景深知道孩子的存在,他一定会相信我,一定会来救我。他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。
绝对不会。我开始小心翼翼地保护我的肚子。我把难以下咽的饭菜都吃下去,
只为了给孩子多一点营养。我不再哭,不再绝望,因为我知道,我不是一个人了。
我必须为了孩子,坚强地活下去。我托了我的律师,让他给顾景深带话。
我没有说我有多委屈,没有质问他为什么不来。我只让他带一句话。“我怀孕了。
”我相信,这四个字,足够了。为了能早点出去,为了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,我选择认罪。
在法庭上,我承认了顾思婉加在我身上的一切罪名。我再次见到了顾景深。他坐在旁听席,
离我很远。他瘦了些,眉眼间的轮廓更加分明,也更加冷漠。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,
像一个来参加葬礼的宾客。或许,对他来说,这就是我的葬礼。我的目光,
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飘向他。可他,一次都没有看我。他的视线,始终落在冰冷的地面上,
仿佛那里有什么比我更重要的东西。当法官问他,作为受害者家属和事件的亲历者,
是否有什么要补充的时候。他站了起来。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。我的心,
也提到了嗓子眼。我甚至在期待,期待他会说出真相,或者,至少为我说一句话。
他终于抬起了头,目光越过遥远的距离,落在我身上。那是我在车祸后,第一次与他对视。
他的眼神,像淬了冰的刀子。他开口了,声音清晰而残忍,回荡在空旷的法庭里。
“我真后悔认识你这样的女人。”每一个字,都像一颗子弹,精准地射进我的心脏。
血流不止。我被判了三年。入狱的那天,下着大雪。我穿着单薄的囚服,走在雪地里,
感觉不到一丝寒冷。因为我的心,已经冻成了冰。我还在等。等他给我一个解释。
等他给我一个关于孩子的答复。哪怕,只是一个问号。我终于等到了。不是他的人,
也不是他的电话。是律师,在一次探视中,带来了一张小小的纸条。律师的表情很复杂,
带着同情和不忍。他把那张折叠起来的纸条递给我,说:“顾先生让我交给你的。
”我的手在抖。我用尽全身的力气,才把它展开。上面是龙飞舞凤的字迹,
是我熟悉了七年的,顾景深的笔迹。那么熟悉,又那么陌生。纸条上,只有五个字。五个,
足以将我彻底碾碎的字。“打掉,我嫌脏。”3.监狱里的三年,是一场漫长无期的凌迟。
“脏”这个字,像一个烙印,深深地刻在了我的灵魂上。我成了整个女子监狱里,最肮脏,
最可笑的存在。她们都知道了,我是一个被男友嫌弃,连孩子都不要的女人。嘲笑,鄙夷,
欺凌,成了我生活的常态。我的孩子,在我入狱的第二个月,就没了。那天,因为一点小事,
同监室的几个女人围住了我。她们推搡我,辱骂我。我拼命地护着肚子,那是我的全世界。
混乱中,不知道是谁,狠狠一脚踹在了我的小腹上。剧痛,像潮水般将我淹没。
我倒在冰冷的地面上,身下,很快被温热的液体染红。我失去了知觉。再醒来时,
躺在简陋的医务室里。白色的床单上,有一片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。刺眼,又讽刺。
孩子没了。那个我还没来得及感受他心跳的孩子,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他来过,
又走了。没能看一眼这个世界,没能感受一次阳光。医生告诉我,因为这次重创,
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精神压力,我的心脏落下了严重的病根。不能激动,不能劳累,
要终身服药。我躺在床上,看着天花板上发霉的斑点,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。也好。这样,
我和顾景深之间,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。彻彻底底,干干净净。我父母的消息,
也是在狱中听说的。是一个和我家有点远亲关系的狱警,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,
同情地告诉我的。她说,顾家在我入狱后,为了斩草除根,动用了所有关系和手段,
对我们许家的公司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压。父亲的公司,本就因为我的丑闻而股价大跌,
摇摇欲坠。顾家的这一击,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公司破产了。父亲,
那个一辈子都骄傲要强的男人,撑不住了。他从公司顶楼,他奋斗了一辈子的地方,
一跃而下,结束了所有的痛苦和屈辱。母亲本就有严重的心脏病,母亲本就有严重的心脏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