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我攥着瓶子回到客厅,人群依旧喧闹。沈慕见我脸色不对,快步走过来:“你又怎么了?
”我举起玻璃瓶,声音不大,但足够让周围人听清:“林晓,你能解释一下,
为什么我的头发会在你浴室里吗?”全场瞬间安静。林晓的笑容凝固了,
她慌乱地看向沈慕:“我、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……”沈慕皱眉:“简宁,你疯了吗?
拿瓶头发胡说什么?”“胡说什么?”我冷笑,把瓶底的纸条亮出来,“‘熬夜转移,
生效中’——这是什么?巫术?诅咒?还是你们俩一起玩的变态游戏?
”周围响起低声的议论,有人后退几步,眼神惊疑。林晓脸色煞白,
突然冲过来想抢瓶子:“你乱翻我东西?!”我侧身避开,死死盯着她:“从今天起,
别再碰我的东西——包括我丈夫。”沈慕一把拽住我:“够了!你非要把事情闹这么难看?
”“难看的是谁?”我甩开他的手,“是你纵容她偷我的头发,
是你看着她害我整夜头痛却无动于衷!”他的表情终于变了:“什么头痛?
你从来没说过……”“我说过无数次!”我的声音发抖,“而你每次都说我‘疑神疑鬼’!
”我当着他的面,拧开瓶子,把头发倒进香槟杯里,点燃。火苗窜起的瞬间,
林晓尖叫一声扑过来,却被同事拦住。“你干什么?!”她歇斯底里地喊。“破解你的把戏。
”我冷冷道。火光熄灭时,我忽然感到一阵轻松——持续数月的头痛,
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抹去。沈慕呆立在原地,看着林晓崩溃的样子,又看向我,
终于意识到什么:“她真的对你……”“现在信了?”我扯了扯嘴角,“可惜晚了。
”我转身离开,这一次,他没有拦我。当晚,沈慕回到家时,我已经收拾好了行李。
他站在门口,声音沙哑:“我不知道她会做这种事……”“但你选择相信她,而不是我。
”我拉上行李箱,“每一次都是。”他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手机震动,
周雨发来消息:“破解了?”“嗯。”我回复,“不过最痛的从来不是诅咒。
”而是最信任的人,亲手把你推向深渊。5销毁巫术物品的第七天,我在晨跑时遇见了林晓。
她站在小区花园的银杏树下,看见我时眼神像淬了冰。以往这个时间,
她本该在公司楼下买咖啡,如今却特意堵在我家门口,心思昭然若揭。“简宁姐,
”她声音甜得发腻,眼底却藏着狠戾,“听说你最近睡得很好?”我绕开她往前走,
运动鞋踩过露水打湿的草坪,发出沙沙轻响。身后传来她刻意放大的声音:“有些人啊,
就是见不得年轻人上进,只会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污蔑人。”晨练的邻居纷纷侧目。
我停住脚步回头,她正对着几个老太太模样的人笑盈盈解释:“我是沈总的实习生,
前段时间被误会了,简宁姐大概是太紧张沈总了......”我忽然想起周雨的话。
那晚挂掉电话前,她特意叮嘱:“熬夜转移术是一次性的,对同一个人只能用一次,
破解后施咒者再想对这个人用同类巫术,只会反噬自身。”原来如此。
我看着林晓眼下淡淡的青黑,那是她从前绝不会有的痕迹。上周她在部门会议上频频打哈欠,
汇报工作时甚至念错了三个数据,沈慕皱着眉让她下去重做——这在从前是绝无可能的事。
“林晓,”我迎着她的目光走过去,声音平静,“你最近好像没休息好?”她脸色骤变,
攥紧运动包的带子转身就走,背影透着一股气急败坏的狼狈。我望着她的背影冷笑,
久违的暖意顺着毛孔钻进骨缝里。这场无声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林晓的报复来得又快又急。
先是我负责的项目方案突然出了纰漏。客户反馈说核心数据被篡改,
而对接这份文件的实习生,正是林晓。我在会议室里翻到原始备份时,看见她站在沈慕身后,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“数据备份显示没问题,”我把文件推到沈慕面前,“有人动了手脚。
”林晓突然红了眼眶:“简宁姐,
你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就冤枉我......”“监控拍到你前天晚上进了文件库。
”我打断她,点开手机里的监控截图。画面里她穿着白衬衫,
鬼鬼祟祟地在服务器前站了半小时。沈慕的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来。他没看林晓,
只是对我说:“我会让技术部彻查。”那天下午,林晓被调到了行政部整理档案。
消息传开时,我正在茶水间冲咖啡,听见几个同事窃窃私语。“听说了吗?
林晓把简宁姐的方案改了,被沈总抓包了。”“怪不得最近总见她往沈总办公室跑,
原来是想挑拨离间啊。”“之前还装得那么单纯,真是看错人了。”我端着咖啡杯转身,
正好撞见林晓站在门口,脸色惨白如纸。她死死盯着我,嘴唇哆嗦着,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。
这场闹剧并没有就此平息。林晓开始在公司论坛匿名发帖,
说我仗着是沈慕的妻子在部门里作威作福,还暗示我当年是靠不正当手段才坐稳总监位置。
帖子里添油加醋地描述我“刁难实习生”“抢夺功劳”,配图是我皱眉训斥下属的照片,
被她截得面目全非。6苏琪把帖子转发给我时,我正在收拾办公桌。沈慕推门进来时,
正看见我把一箱个人物品搬上推车。“你要干什么?”他攥住我的手腕,指节泛白。
“申请调去分公司。”我抽出被他攥紧的手,“上周已经批复了。
”他的瞳孔骤然收缩:“就因为那些谣言?”“因为这里已经没意思了。
”我看着他身后的玻璃门,林晓正站在走廊里偷看,见我望过去立刻缩回了头。“沈慕,
你该看清的从来不是我,是藏在你眼皮底下的毒蛇。”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,手机突然响了。
是行政部打来的,说林晓把客户送的纪念摆件摔碎了,还和保洁阿姨吵了起来。
沈慕的脸色瞬间垮下来,转身往外走时,脚步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,慢慢合上行李箱。箱底放着一个小小的桃木符,
是周雨昨天送来的。“林晓不会善罢甘休的,”她当时的表情很凝重,
“这种被巫术反噬过的人,戾气会越来越重。她在公司里的小动作,恐怕只是开始。
”我摸了摸桃木符冰凉的边缘,想起林晓昨天在楼梯间拦住我时说的话。她恶狠狠地盯着我,
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:“简宁,你以为把我赶走就赢了吗?只要沈慕还在,
我就有办法让你身败名裂。”,
我望着楼下渐渐驶远的黑色轿车——沈慕去处理林晓惹出的新麻烦了。
手机里弹出苏琪发来的消息,附带着一张照片。照片是在一家私人会所拍的,
林晓穿着红色吊带裙坐在沙发上,身边围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。
苏琪的消息很简单:“查到林晓最近和沈慕的竞争对手走得很近,小心点。
”我把手机塞进包里,推着行李箱走出办公室。走廊里的同事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,
我却忽然觉得一身轻松。电梯下行时,镜面映出我平静的脸。这场持续了三个月的拉锯战,
终于要迎来真正的风暴了。而我知道,躲在幕后的人,从来不止林晓一个。
电梯门打开的瞬间,我看见沈慕站在大厅中央。他望着我,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
像是有话要说。但最终,他只是侧身让开了路。秋风卷着落叶穿过旋转门,
我拉着行李箱站在阳光下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回头时,
正看见林晓发疯似的从电梯里冲出来,手里举着一把水果刀。“简宁,你别想走!
”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,状若疯癫。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声,沈慕脸色煞白地冲过去想拦住她,
却被她狠狠推开。我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刀朝我刺来,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
后腰却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。是一辆黑色的宾利。车窗缓缓降下,露出一张熟悉的脸。
周雨冲我使了个眼色,指了指副驾驶座上的一个黑色布袋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
而林晓的刀,已经离我不到半米远了。7林晓的刀没能刺过来。周雨从宾利上下来时,
手里的黑色布袋发出细碎的响动。她走到林晓面前,不知说了句什么,
那把水果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林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瘫坐在大理石地面上,
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。保安很快赶来把她架走。经过我身边时,她突然挣脱束缚,
指甲几乎要刮到我的脸:“是你!一定是你给我下了咒!”沈慕站在原地,
西装外套皱得不成样子。他看着我,嘴唇动了动,
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:“她……好像真的不对劲。”“你现在才发现?
”我拉着行李箱绕过他,“沈总,别让无关的人耽误我去分公司报到。
”分公司的办公室在老城区的一栋写字楼里,窗外是爬满爬山虎的红砖墙。
我把周雨给的桃木符挂在办公桌旁,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符纸的朱砂印记上,
泛出暖融融的光晕。林晓被公司开除的消息传来时,我正在和新同事开会。
行政部的小姑娘压低声音说:“听说她被保安架走时一直在胡言乱语,说有人要吸她的精气,
还说看见黑影跟着她……”我握着笔的手顿了顿。周雨说过,巫术反噬最先是从精神开始的。
施咒者越是心术不正,遭受的反噬就越猛烈。果然,没过三天,苏琪就发来一段视频。
画面里的林晓在商场里疯疯癫癫地撕扯货架上的衣服,嘴里不停喊着:“别跟着我!
我没有害人!”她的头发枯黄如草,眼下的乌青已经蔓延到颧骨,
和从前那个容光焕发的实习生判若两人。“她家人把她接走了,说是要送精神病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