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觉醒我的眼皮在晨光中微微颤动;脑后的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时。我猛地坐起,
摸到颈后尚未结痂的伤口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我被家族庶子赵振宇打晕被拖进柴房。
这个身体里残存的意识片段如断简残编:我是将军府的嫡子赵逸尘,自幼学文习武。
十四岁那年我和母亲被人下药,母亲惨死,我却神奇般变成了傻子;将军不待见我,
至此府里再没有人对我有半分的怜爱;我母亲为何失踪?至于赵振宇想害我,
也无非是想争夺家族的嫡长之位!我穿着比下人还破的粗布,踉跄地走出柴房,
头发和血迹打结在一起像个战盔。最终我停在凉亭低头饮茶的老者身上。那人手持紫砂茶盏,
青缎长袍上绣着暗纹,正是将军府大将军赵谦坤:"父亲?"老者轻咳一声,
将茶盏置于八仙桌上:"憨儿,你认得为父了?"“憨儿饿了。”我扯着嘴角,
伸手去抓点心盘里的菱角酥。老王爷瞳孔乍缩,袖子里握紧了拳头。不禁长叹:“哎!
看来是我想多了。”我真的是很饿,在柴房躺了一天。下人们也没人管我,
都希望我早点死好向振宇公子讨赏;可惜我的命硬、傻吃孽睡身体壮的象头牛。
毒药都没能毒死我;躺个一两天就又奇迹般的活了……。八成看我是傻子,
赵振宇也就不急着害我了。权当是养了条狗,
闲来没事就打一顿玩;老爷子知道了也从不阻拦;打死也好,省的丢了将军府的脸!
倒是我不但没被打死,身子骨却越来越硬实。丫鬟端药进来,眼神飘忽,像是怕我。
我接过药碗,苦味冲击着喉咙,手抖。老王爷盯着我:“把药喝了,去前厅给祖宗牌位磕头。
”我点头,转身出门。老爷倒是没有诧异;平时我不听他话时少不了挨顿毒打。走廊上,
雕花窗投下影子,晃得人眼晕。我经过丫鬟房,里头几个丫鬟窃窃私语:“二公子就是心善,
听说特意从北疆要的方子;花了不少银子,可惜就为了给傻子治病。”“就是,一个傻子,
老爷要不是还念着大夫人的好;早就……。”我攥紧拳头,指甲陷入掌心,什么心善,
怕不是又是买了毒药给我试着玩的。只是试着试着我倒是形成了毒体了!
我忍着肚子的疼痛继续往前走。到了祖宗祠堂,檀香绕梁。我跪在蒲团上,
头重重磕在地板上。我闭眼,嘴里默念:“祖宗保佑,给我条活路。”身后传来脚步声,
是老管家。他清咳一声:“大公子,夫人让你去她院子一趟。”我抬头:“夫人要干啥?
”老管家眼神闪躲:这傻子今天咋会问话啦?“夫人没说。”我点头,跟在他后面。
路过花园,月季正艳。老管家突然停步,转身看我:“大公子,你可别打花的主意,
不然我又得挨骂了。”我憨笑着点头继续走。到了夫人院子,
丫鬟捂着鼻子对管家说:“咋不给他洗洗,臭死了!”管家赶紧解释:“夫人喊得急,
谁知道他是不是又拉裤子里了。”夫人坐在正厅,身后丫鬟团团围住。我站在厅外没让进屋。
夫人看了我一眼说:“我听将军说你认得他了?”我点头:“嗯,我饿了,想吃东西。
”夫人厌恶的说:“你先回去吧,饭一会儿就送到。”我应了一声,就被管家带回了柴房。
第二章义帮柴房冷清,只有窗外风声。我瘫在柴火垛子上,盯着棚顶。
我不能让人知道我已经恢复神智了;赵振宇和二夫人已经掌控了这个家。
不会有人希望我清醒的!我必须逃离这个家;外面传来喧闹声,是赵振宇和他那帮狐朋狗友。
夜色袭来,我悄悄地走出了将军府;外边下着雪,我打了个寒颤。已经是腊月,
我却还是穿着单衣,这身打扮谁会相信我是将军府的大公子。将军府也从此不再有大公子啦!
一个碍眼的傻子失踪了,估计府里会高兴几天吧。去哪?我迷茫的在大街上走着。
没有人认识我,更不会有人在意我。
对于外面的世界我没有一点经验;母亲曾经告诉我她是北疆侯爷府的大**。
我只有去北疆才能找到帮助我的人。我不知道去北疆的道路,而且也没有盘缠。我一边打听,
一边学着要饭的乞讨。人家哭我也哭。人家磕头我也磕头,我的装束甚至还不如乞丐。
乞丐还能有麻袋御寒,我的单衣都被刮成破布条了;刚开始要饭,
常常无缘无故挨打;打我的除了家丁还有乞丐,原来乞丐也是有地盘的!
后来有个老乞丐告诉我:“官家大户不能去,去了就会挨打。大酒楼、客房不能去,
那里都被大丐帮包了;别的乞丐不许去。以后你就跟着我吧!”我跟着老乞丐果然不再挨打,
可是却有别的乞丐想欺负我们。向我要钱,老乞丐说是:“地头钱。”我不给,
我还没攒够去北疆的路费呢。他们就拿棍子打我,和家族庶子赵振宇打得一样疼。“妈的,
老子生来就是被你们打的么?”多年的屈辱此时彻底爆发,我抱住身边一个最近的乞丐。
死命的把他扑倒在地上,用手抓他的头发,挠他的脸,咬他的耳朵。
其他的乞丐用棒子、拳头、脚踢……不管他们使用什么手段,我就是骑在那家伙身上,
不停的抓、挠;不停的咬,他刚把耳朵从我嘴里扒出来,我就又咬住了他的脸,
就和疯狗一样;弄得他满脸是血。在我又一次咬住他那只受伤的耳朵时,他崩溃了,
嘴里大声哭喊:“爷爷,爷爷别咬了,我服了;都别打了。”其他乞丐也都住手了,
看来这家伙还是个头!我松开他,嘴里一片血腥;眼神像是食人的恶魔,
那个乞丐捂着脑袋还在地上疼的打滚。我转身看向其他几个乞丐,
他们都被眼前的凶神吓傻了;其中一个乞丐直哆嗦,棍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我向他走了一步。他直接哭着跪在了地上,其他几个乞丐也跟着跪下了。确实,论块头,
他们两个都顶不了我一个。我只是从来没打过架……。我收了这几个乞丐。
在那个陌生的县城里,我们竟然有了一块地盘。但很快,东城的花子头白爷找到了我。
“东城丐帮规矩:想在东城呆着,就得给白爷人头费。
不然就赶紧……”我趁他没说完话就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,照着他的脸就砸-沙包大的拳头。
白爷带的几十号人,都蒙圈的看着我像看魔鬼一样。几拳下去白爷牙都打掉了。我松开白爷,
白爷直接投降了。我用眼神扫视其他人:“还有谁不服?”很快,东城丐帮改名“义帮”。
第三章兄弟义帮的事务我都交给老乞丐管,从此东城不再收人头费。
只收酒店和客房的保护钱;一时间义帮突然壮大起来。好多乞丐都闻名而来。
终于西城的丐帮刘一首约我去他那赴宴。刘一首很是客气,鸡、鸭、鱼等等摆了一大桌。
我只带着老乞丐,显然失算了。根本吃不完。客套几句后,
我和老乞丐就开吃;刘一首还給我准备了一坛酒。我也没客气,
好久没喝酒了;酒到碗里我闻着好熟悉的味道。他妈的,
这不就是我那振宇弟弟给我买的药吗?就是这品质可差远了……。
我赶紧拿过了老乞丐的酒说:“叔,今天你别喝了,看着点我。”意思是万一我喝多了呢!
我拿着酒碗一口酒一口肉,那叫一个自在。刘一首开始还挺自然,可是看我喝了半斤也没事,
就傻了一样看着我。不知道为啥还给了属下一巴掌;呵呵,
这毒酒估计一般人喝了早嗝儿屁着凉了。他还以为属下买的是假药呢!喝到兴起,
我提着酒坛站起来给刘一首倒酒。一脸的诚意;一口一个刘帮主、刘大哥,
我是真心感谢刘哥看得起我。从前家里人都不拿我当人。可是我真喝多了,忘了酒里的花活。
刘哥也喝多了,一看我给倒酒就觉得我这哥们能处。二话不说就干了,然后人就倒下了。
我一下就后悔了,赶紧叫人给刘哥灌水。捶着后背让他快吐,又用手去抠他的嗓子眼。
最后刘哥终于吐了,但刘哥还是去了。临死前还指着我说:“一辈子的好哥们,
以后西城就是咱俩的了!”说完还交待兄弟们以后见我如见他;我感动的不行。
作为刘哥的兄弟和帮主,我在帮里给刘哥风光大葬。帮里都觉得刘哥是喝酒喝死的,
只有我知道。我为刘哥哭了好几天,给他守了七天的灵;我是真的内疚啊!
帮里人都说我仁义,刘哥没有看错人!刘一首的葬礼办得风光,
西城丐帮的人看我的眼神渐渐变了。从前是打量,如今多了几分敬畏。
老乞丐拄着拐杖站在我身边,低声道:"憨子,这西城的地盘算是拿下来了,但树大招风,
你得当心。"这话倒是不假。刘一首死后第三天,就有个自称"风凌"的姑娘找上门。
说要收编我们!我看到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。漂亮!
眼神里都是高傲;我眼睛直勾的看着她,她上来就给了我一嘴巴。我保持着傻笑,
都没眨眼;她脸唰的一下就红啦!更好看了!她抓着我的胳膊就要给我来个过肩摔。
可是她大意了,我人高马大的一下子就被她拽到了,还把她压在身底下了……缘分啊!
我像是压在一堆棉花上……,一点都不想动。直到她哭出声,
我才反应过来;赶紧起身把她扶了起来。可是她站起来又蹲地上哭的更大声了……。尴尬,
大写的尴尬!嘴里呜呜的说我欺负女人,还说第一次出来跑任务就失败了……。我懵圈了,
心里后悔不已。要不我就从了吧!我嘴里说着“对不起”,就去搀她。可刚扶起她,
我的命根子就一阵剧痛。大意了,她竟然不讲道义。这一脚差点把我送走。
也彻底把我踢了火气……。第四章我服了我一把横着抱住她,用手照着她**就打。
问她服不服,她一开始还不吱声,打了几下后,
她突然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……,哄不好的那种!我心一软刚放开她,
她就照着我的手咬了下去……。就这样折腾了半个时辰,我俩都累的不想动弹了。
我俩就面对面坐着;外边一堆乞丐远远的围着看热闹。丐帮规矩挑战帮主其他人不得插手!
还是老乞丐心好,端了两碗水给我俩。老乞丐对姑娘说:“到饭点了,
按丐帮规矩不管哪个地头都得招待。”姑娘好看的瞪了我一眼;起身就往大厅里走,
真不把自己当外人。我也起身跟在后面,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!大厅里,
粗瓷碗摆了满满一桌,炖得软烂的五花肉、油汪汪的炒青菜,还有两大盆白米饭,
蒸腾的热气混着肉香,勾得我肚子直叫。风凌一**坐在主位上,拿起筷子却没动,
只是斜睨着我:“你就是这么当帮主的?吃饭跟饿狗似的。”我刚塞了一大口肉,
含糊不清地说:“饿了呗。”又夹起一块排骨,“刘哥这儿厨子手艺不错,
比将军府的差不了多少。”这话一出,风凌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。
她显然没料到我会提起将军府,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:“你去过将军府?”“梦里去过。
”我嘿嘿一笑,把排骨塞进嘴里,“梦里我还是个大少爷呢,天天山珍海味,
就是……”我故意顿了顿,看着她的眼睛,“就是总有人给我下药,想毒死我。
”风凌的脸瞬间白了,筷子“啪”地掉在桌上。
老乞丐在一旁赶紧打圆场:“小孩子家家,做梦胡咧咧呢。姑娘快吃,菜要凉了。
”风凌没理老乞丐,死死盯着我:“你到底是谁?”“我?”我抹了抹嘴,
指了指自己的鼻子,“憨子啊!”“憨子?”她冷笑一声,“能一拳打服白爷,
能让刘一首的人服服帖帖,你当我是傻子?”“那是他们不经打。”我装傻充愣,
又盛了一碗饭,“姑娘,你叫啥名啊?我看你不像讨饭的,倒像……”“像什么?
”她挑眉。“像画里的仙女。”我咧开嘴笑,露出两排白牙。
风凌的脸“腾”地红了,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我砸过来。我早有防备,脑袋一歪,
茶杯“哐当”一声碎在身后的柱子上。“你……流氓!”她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我说的是实话。”我收起笑容,一本正经地说,“你比将军府里的丫鬟好看多了。
”这话倒是没掺假。从前在将军府,二夫人身边的丫鬟个个貌美,但比起风凌的灵动鲜活,
总少了点生气。尤其是她那双眼睛,亮得像天上的星星,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。
风凌被我看得不自在,别过脸去:“少废话。我再问你一次,愿不愿意归顺大丐帮?
”“归顺?”我挠了挠头,“归顺了有肉吃吗?”“自然有。”她昂首挺胸,
“大丐帮遍布七州十二府,只要你归顺,以后东城、西城都是你的地盘,
每月还能从总舵领月钱。”第五章官差“听起来不错。”我摸着下巴,“可我要是不呢?
”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。”风凌拍案而起,腰间的软鞭“唰”地抽了出来,
“大丐帮的规矩,顺者昌,逆者亡!”我也站起身,老乞丐想拦,被我用眼神制止了。
我知道,今天这事躲不过去。“姑娘,”我活动了活动手腕,“我敬你是个女的,
不想动手。但这义帮是我和兄弟们拿命拼出来的,想让我交出去,除非……你嫁给我。
”“找死!”风凌娇喝一声,软鞭带着风声朝我面门抽来。我侧身躲过,
鞭梢擦着我的耳朵过去,带起一阵刺痛。这丫头是真下死手。我拼着狠劲,
用胳膊硬接了她一鞭;就在她鞭子缠着我手臂时,我抓鞭梢,猛地往怀里一带。
风凌没料到我力气这么大,踉跄着扑了过来。我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。风凌的手腕纤细,
却很有力,拼命想挣脱。我攥得更紧,她疼得“嘶”了一声,眼里泛起了泪光。
“服了吗?”我低声问。她咬着牙,不肯说话。就在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。
一个乞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:“帮主,不好了!官差来了!
”我心里咯噔一下;来的真不是时候。风凌也愣了一下,趁机挣脱我的手:“算你运气好。
”我没理她,对老乞丐说:“叔,带兄弟们躲起来。”又对风凌说,
“我们没给狗官地头钱;得赶紧走。”风凌犹豫了一下,
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扔给我:“拿着这个,以后遇到大丐帮的人,亮出来或许有用。
”说完,她一个起落,从后窗跳了出去。我握着那块令牌,上面刻着一个“凌”字。
老乞丐凑过来:“这是丐帮密令,是总舵主亲自发放的。”我把令牌揣进怀里,
“先应付官差。”刚收拾好残局,一群官差就闯了进来,为首的是个留着八字胡的捕头,
三角眼滴溜溜乱转。“奉县太爷令,搜查要犯!”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,
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圈。“官爷,我们都是良民,哪有什么要犯啊。
”老乞丐陪着笑脸递上几两碎银子。捕头掂了掂银子,脸色缓和了些:“听说刘一首死了?
”“是,喝酒喝死的。”我接口道。捕头斜了我一眼:“你就是那个憨子?”“是。
”我点头。“哼,一个傻子也能当帮主。”他嗤笑一声,“给我仔细搜!
”官差们翻箱倒柜,把好好的屋子搅得乱七八糟。我站在一旁,
心里却在琢磨:这官差来得太巧了,会不会是风凌的人报的信?想借官差的手除掉我?
可转念一想,又不像。如果她真想害我,刚才就不会给我令牌。正想着,
一个官差拿着一个酒坛跑了过来:“头儿,你看这个!”捕头接过酒坛,闻了闻,
脸色一变:“这是……毒酒!”他猛地看向我:“说!刘一首是不是你毒死的?
”我心里咯噔一下,暗道不好。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。“官爷,冤枉啊!
”老乞丐急忙喊道,“这酒是刘帮主自己的,我们怎么敢下毒?”“不是你们是谁?
”捕头冷笑,“来人,把这傻子给我抓起来!”第六章苏慕云两个官差立刻朝我扑过来。
我哪能束手就擒?侧身躲过一个官差的手,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。
另一个官差拔出腰刀砍来,我弯腰捡起地上的板凳,“哐当”一声挡住了刀。“反了!
反了!”捕头气得跳脚,“给我往死里打!”一时间,大厅里又是一片混战。
我虽然身手不错,但对方人多势众,还有刀,渐渐有些吃力。
老乞丐和几个胆大的乞丐想上来帮忙,都被官差打退了。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,
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喝:“住手!”我抬头一看,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年轻人走了进来,
面如冠玉,手持一把折扇,身后跟着几个随从。捕头看到来人,脸色大变,
赶紧上前拱手:“原来是苏公子,不知您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有失远迎。
”那年轻人没理他,目光落在我身上,微微一愣:“你是?”我看着他,觉得有些眼熟,
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。“苏公子,这是个杀了刘一首的凶徒,正要抓回去审问。
”捕头谄媚地说。年轻人皱了皱眉:“我看他不像凶徒。放了他吧。
”“这……”捕头有些犹豫。“怎么?非得县太爷下令吗?”年轻人的语气冷了下来。
“啊!不用,不用!”捕头赶紧挥手,“放人!”官差们不甘心地松了手。我揉了揉胳膊,
看着那年轻人:“多谢公子相救。”年轻人笑了笑:“举手之劳。在下苏慕云,
不知兄台高姓大名?”“我叫憨子。”我说道。“憨子?”苏慕云愣了一下,随即笑道,
“好名字,简单好记。兄台若是不嫌弃,不如随我去喝杯茶?”我看了看老乞丐,
老乞丐点点头。我知道,这苏慕云来历不凡,能让捕头如此忌惮,绝非普通人。
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我说道。跟着苏慕云走出大厅,外面的雪不知何时停了。
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,照在雪地上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苏慕云回头看了我一眼:“憨兄,
你似乎有心事?”“没什么。”我摇摇头,“只是觉得公子有些眼熟。”“哦?
”苏慕云挑眉,“或许我们以前在哪见过。”我没再说话,心里却在打鼓。这个苏慕云,
到底是谁?他为什么要救我?茶馆雅间里,檀香袅袅。"憨兄,尝尝这茶。"他笑容温和,
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,咂咂嘴:"不如酒带劲。"苏慕云失笑:"你倒实在。
"他放下茶杯,"我听说,你是将军府出来的?"我心里一紧,面上却装傻:"将军府?
那是啥地方?有肉吃吗?"他指尖敲着桌面,慢悠悠道:"七年前,将军府嫡子中毒成痴,
跟你一般年纪。"我捏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,茶水溅出几滴。这苏慕云果然知道些什么!
"公子说笑了,"我挠挠头,"我打小就在街上讨饭,哪去过什么将军府。
"苏慕云突然笑了:"也是,那痴儿据说弱不禁风,哪像憨兄这般身手不凡。
"他话锋一转,"方才官差拿的毒酒,憨兄似乎并不意外?"我心里咯噔一下,
这小子是故意套我话!正想找个由头糊弄过去,雅间门突然被撞开,
一个乞丐连滚带爬地进来:"帮主!大丐帮的人打过来了!"第七章桂花糕我腾地站起来,
苏慕云也跟着起身,折扇轻摇:"看来我的茶,憨兄是喝不安稳了。""公子先避避。
"我提了条板凳就往外冲,刚到楼下就见一群黑衣人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口,
为首的是个独眼龙,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。"哪个是憨子?"独眼龙声如洪钟,
手里的鬼头刀闪着寒光。"你爷爷我就是!"我将板凳横在胸前,
身后的乞丐兄弟纷纷抄起家伙。独眼龙狞笑一声:"杀了刘帮主,还敢霸占西城,
今天就让你给我兄弟们抵命!"他一刀劈来,我举凳去挡,"咔嚓"一声,
板凳被劈成两半。这力道,比官差厉害多了!我不敢怠慢,借着劈力往后一跳,
从腰间摸出风凌留下的令牌:"睁大你的独眼看看这是什么!"独眼龙看到令牌,
动作顿了顿,随即啐了一口:"风凌姑娘定是被你胁迫了!兄弟们,给我上!
"黑衣人蜂拥而上,我身边的乞丐兄弟虽然勇猛,却大多没正经学过功夫,很快就落了下风。
我踹倒两个黑衣人,正想冲过去帮老乞丐,忽觉身后一阵风,回头一看,
鬼头刀已经到了面门。我暗道不好,躲是躲不开了。就在这时,一道青影闪过,
"当"的一声,苏慕云不知何时挡在我身前,手里的折扇稳稳架住了鬼头刀。"苏公子?
"我又惊又疑。苏慕云手腕一转,折扇顺着刀身滑上,"啪"地敲在独眼龙手腕上。
独眼龙吃痛,鬼头刀脱手而出。"大丐帮的规矩,就是恃强凌弱?"苏慕云语气平淡,
眼神却冷得像冰。独眼龙又惊又怒:"你是什么人?敢管我们大丐帮的事!""在下苏慕云。
"他微微一笑,"恰巧认识你们总舵主。
"独眼龙脸色大变:"你是......吏部尚书家的苏公子?"苏慕云不置可否,
弯腰捡起鬼头刀,随手扔还给独眼龙:"回去告诉你们总舵主,义帮是我罩着的。
"独眼龙看着他,又看看我,咬了咬牙:"今日之事,我们记下了!撤!
""你为什么要帮我?"我盯着他的眼睛。
苏慕云望着街上的积雪:"我几年前与父亲去过赵府,只是你那时神智还未清醒。
"我愣住了。"你可知是谁害了我娘?""我不知道?
"苏慕云摇摇头;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我,"这里面有些银票,
你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到尚书府找我。"我接过锦囊抬头时,苏慕云已经上了马车。
"憨兄,"他掀开帘子,"风凌姑娘是丐帮总舵主的义女,你好自为之。
"马车轱辘轱辘驶远,我捏着锦囊站在原地,老乞丐走过来,
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:"这苏公子,不简单啊。"我深吸一口气,将锦囊揣进怀里:"叔,
咱们回帮里。"刚走到巷口,就见风凌蹲在墙根下,手里拿着根树枝划着地。看到我们,
她噌地站起来:"你们去哪了?""喝茶。"我淡淡道。她瞪了我一眼,
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:"给你的。"我打开一看,是几块热腾腾的桂花糕。
"算你还有点良心。"我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。风凌脸一红,
转身就走:"我可不是给你买的!是路过看到顺手买的!"看着她的背影,
我嘴角忍不住上扬。这丫头,还挺别扭。老乞丐捅了捅我:"傻乐啥呢?赶紧回帮里。
"第八章风雪夜战我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,甜味还没散尽:"叔,你想多了。
""是么?"老乞丐哼笑,"我看倒是个挺有情义的姑娘!"我脚步一顿,
颈后旧伤突然隐隐作痛。十四岁那年母亲端来的杏仁酪,也是这样带着甜香,
却藏着穿肠的毒药。就在这时,庙门被风雪撞得吱呀作响。风凌掀着棉帘走进来,
风凌掀着棉帘走进来,肩头落满了雪,发梢上还挂着冰碴子,一进门就带着股寒气。
她跺了跺脚上的雪,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,最后落在我被鬼头刀划破的袖口上,
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“独眼龙是你引来的?”她声音里带着雪粒般的冷意,
手里的树枝被她攥得咯吱响。我刚想装傻,老乞丐先开了口:“姑娘这话就错了,
是独眼龙自己找上门来,说要为刘帮主报仇。”“报仇?”风凌嗤笑一声,
走到火堆旁烤着手,“他那点心思,以为谁不知道?不过是想趁机吞并西城罢了。
”她抬眼看向我,“苏慕云怎么会帮你?”我挠了挠头,
故意憨声道:“苏公子说我长得俊。”风凌被我气笑了,
抓起脚边的一块小石子就朝我扔过来:“正经点!苏慕云是吏部尚书的独子,
跟将军府素有往来,他帮你,定是有所图。”我心里一动,面上却依旧傻呵呵的:“图我啥?
我就一身破衣裳。”“图你丐帮势力呗,傻……。”风凌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,
脸颊泛起红晕,别过脸去对着火堆,“总之你离他远点,官场的人,没一个好东西。
”老乞丐在一旁咳嗽两声:“姑娘,外面风雪大,要不今晚就在这儿歇下?
”风凌立刻摇头:“不了,总舵还等着我回话。”她站起身,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给我,
“这个……路上买的,填肚子。”我接过来一看,是几个热乎乎的肉包子,还冒着热气。
刚想说谢谢,她已经掀帘出去了,只留下一句:“独眼龙要是再敢来,就报我的名字!
”看着棉帘上晃动的影子,我捏着肉包子,心里像揣了个暖炉。老乞丐凑过来,
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。夜幕渐深,风雪也越来越大,拍打着窗户,
像有无数只手在外面挠。兄弟们大多睡了,只有几个放哨的还守在门口。我躺在柴火垛上,
睁着眼睛看棚顶,脑子里乱糟糟的。苏慕云说知道我中毒的事,他到底是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