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定了张机票,三天后飞往大洋彼岸。
我爸的遗物抵押后还余了不少钱,除了给我妈买块好点的墓地,也足够我在国外自立了。
五年前出国深造的学业计划落了尘,被我重新翻找出来。
掸了掸灰。
还是我妈亲笔写的字。
我爸走的时候,我妈时常宽慰我:日子,总要向前过的。
现在她走了。
我也学着她的样子,宽慰着自己。
我一夜没睡,也不敢睡。
怕梦到我妈,她生气地骂我。又怕梦不到她,她还在怨我,不肯见我。
于是熬着大夜,把东西收拾干净。
上午九点钟的样子,一楼吵嚷得厉害。我不想多管,毕竟这是贺远山的别墅,何况上午还约了销售看墓地。
东西收拾得七七八八,正准备拉着行李箱下楼的功夫。
身后突然传来个娇媚的女声:
“许鸢姐,你收拾得这么快啊!”
我回头。
是梅曼曼。
她抬着右手,指根处闪着耀眼的光彩。俏丽的脸上满是得意,朝我炫耀道:
“抱歉,远山哥昨晚向我求婚了。”
“他说希望尽快办婚礼,我就着急忙慌地搬进来了。毕竟有些人当了五年的未婚妻都进不了贺家的门。我和远山哥认识不过几个月,他就愿意娶我。我可得好好珍惜呢!”
“那就辛苦许鸢姐让位了。”
我看了她一眼,收回了目光。
没说话,实在是讨厌梅曼曼。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想给,沉默地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。
年轻的姑娘总是沉不住气的。
我过于平淡的反应,满足不了她的虚荣心。
她直接将我拦了下来。
“许鸢姐,这戒指好看吗?”
“要两千万呢!远山哥上次公司遇到那么大的资金问题都没想着把它卖出去,我也没想到远山哥会这么爱我。”
“到时候结婚,许鸢姐一定要来!我让你做主桌!”
我扫了一眼梅曼曼手上的戒指。
很巧。
就是我昨晚踢开的那一枚。
其实我想开口提醒她,这戒指贺远山不卖,不是因为有多爱,单纯的因为钻石不好变现罢了。
像他那样的人。
爱不爱的,早就没那么重要了。
贺远山说他爱我,也只给了我女朋友的名分。贺远山说需要新鲜和刺激,所以劈腿梅曼曼这样的人来来往往跟他接吻做爱。
他爱的,也始终只有他自己。
“好。到时候,辛苦给我发张请柬。”
我的冷漠,让梅曼曼显得像个小丑。
她气的跳脚。
一手直接拽住我行李箱的拉杆:
“等等!你就这么走了,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把贺家值钱的东西都偷走了?毕竟我以后是贺夫人了,要是你动了歪心思。我岂不是吃闷亏!”
“把箱子打开,给我检查看看!”
我懒得理她发疯。
拨开她的手,执意要走。
拉扯之际,贺远山居然回来了。
我有些惊讶,毕竟这个点他应该在公司开早会。
看着我们闹成一团的样子。
他下意识将梅曼曼护在身后,不耐烦地问我:
“你找曼曼麻烦了?”
看着他怀疑戒备的眼神,我感到心力交瘁。
“她想翻我行李箱。”
梅曼曼拉扯着贺远山的衣角,解释道:
“远山哥,我只是想检查一下许鸢姐有没有偷藏钥匙。毕竟这以后就是我们俩的婚房了,我不希望有不识趣的人来突然打扰。”
“曼曼的要求很过分吗?”
少女柔软的声音像裹了糖霜。
贺远山招架不住。
只能将矛头对准我:
“许鸢,把行李箱打开。”
我皱眉,好笑地摇摇头:
“贺远山,别墅是指纹锁。钥匙你从来都没给过我。我知道你要护着你的小未婚妻,但也该讲讲道理吧。”
“就当是分手后,留给我的最后一点体面吧。”
我不知道是那句话戳了贺远山的逆鳞。
他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。
叫来管家和佣人,半是威胁半是警告地说道:
“配合一下,哄曼曼高兴而已。在我面前,你的体面值几个钱。”
“自己打开,别逼我用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