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班到深夜,我随手买了杯奶茶,附赠的丑萌小黄鸭。回家后随手一扔,
小黄鸭竟在桌上膨胀变形。湿漉漉的黑发下,一张俊美如雕塑的脸抬起,
深邃眼眸锁住我:“主人,周未央为您服务。”第二天,
这位只穿围裙的霸总执意送我去公司。电梯里,他当着全组同事的面,
将咖啡杯塞进我手里:“你的手只能碰我泡的东西。
”1深夜的奶茶与意外写字楼的灯光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孤寂,像一只只疲惫的眼睛,
勉强支撑着城市的清醒。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出电梯,胃袋空空如也,发出无声的**。
空气里弥漫着中央空调循环过无数遍的、带着尘埃味道的冷气,
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属于加班狗的绝望气息。喉咙干得发紧,
急需一点甜腻的、能短暂麻痹神经的东西。街角那家24小时营业的奶茶店,
是这片钢筋水泥丛林里唯一亮着暖光的孤岛。我几乎是凭着本能挪了过去。
“一杯招牌珍珠奶茶,全糖,加冰。”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,没什么力气。
店员小哥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,动作麻利地操作着机器,
塑料杯壁很快凝结起一层细密的水珠。扫码,付款,机械的“滴”声响起。
就在我伸手去接那杯救命稻草时,小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弯腰从柜台下面摸索了一下。
“喏,今天店庆最后一天,买奶茶送小玩具。”他递过来一个东西,
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。我低头一看,掌心里多了一只塑料小黄鸭。做工实在不敢恭维,
歪歪扭扭的,一只眼睛的漆点还涂到了外面,嘴巴咧得傻乎乎的,
透着一股廉价又倔强的丑萌感。我扯了扯嘴角,算是回应,
随手把这意外收获塞进了装着奶茶的纸袋里。谁会在乎一个赠品玩具呢?此刻,
那杯冰凉的、甜度爆表的液体才是我全部的世界。
回到那个只能称之为“睡觉地方”的出租屋,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都透着疲惫。
门“咔哒”一声打开,扑面而来是独居小屋特有的、混合着外卖盒和灰尘的沉闷气息。
我甩掉鞋子,连灯都懒得开全,只按亮了玄关一盏昏黄的小壁灯。
奶茶纸袋被随手丢在狭窄的餐桌上,发出轻微的闷响。那只丑萌的小黄鸭从袋口滑了出来,
在廉价的木纹桌面上滚了两圈,肚皮朝上,傻乎乎地停住了。
我瘫进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里,狠狠吸了一大口冰奶茶。
甜腻的液体裹挟着Q弹的珍珠滑过喉咙,瞬间带来一种近乎虚脱的满足感,
暂时压下了胃里的空虚和大脑的混沌。眼皮沉重得像是挂了铅块,
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休息。我甚至没力气去洗漱,只想在这片刻的甜腻里沉沦,
然后坠入无梦的黑暗。意识模糊前,我最后瞥了一眼餐桌的方向。
那只小黄鸭在昏暗的光线下,轮廓似乎有点……模糊?像隔着一层水汽。大概是太困了,
眼花了。我闭上眼,放任自己滑向睡眠的深渊。2小黄鸭的华丽变身不知过了多久,
也许只是几分钟,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一种奇异的、难以形容的细微声响,
像是什么东西在缓慢地膨胀、拉伸,又像塑料在高温下轻微变形的“滋滋”声,极其微弱,
却固执地钻进了我半梦半醒的耳朵里。我烦躁地皱了皱眉,在沙发里翻了个身,
试图把这恼人的噪音隔绝在外。但那声音非但没有消失,反而越来越清晰,
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。紧接着,是“啪嗒”一声轻响,
像是什么小东西从桌面掉到了地上。睡意被彻底搅散,一股无名火“噌”地冒了上来。谁啊?
大半夜的!我猛地睁开眼,带着被吵醒的暴躁,视线直直射向声音来源——那张小小的餐桌。
昏黄的壁灯光线,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扭曲、拉长了。光影在桌面上剧烈地晃动、跳跃,
勾勒出一个正在急速膨胀、变形的轮廓!我瞬间僵住,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,
又猛地被抛向高空!睡意、疲惫、烦躁,
所有情绪在刹那间被一种纯粹的、冻结血液的惊骇取代。我死死盯着那里,
瞳孔因为震惊而急剧收缩。那只丑萌的、廉价的塑料小黄鸭,
此刻正被一团柔和却刺目的白光完全包裹!它的身体像吹气球一样疯狂地膨胀、拉伸,
塑料的质感在光芒中融化、重塑。细小的四肢变得修长有力,
圆滚滚的身体拉伸出宽阔的肩膀、紧窄的腰腹轮廓……那团白光如同一个巨大的茧,
里面正孕育着某种超乎想象的蜕变!“砰!”一声不算响亮却异常清晰的闷响,
那团白光猛地炸开,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,如同萤火虫般四散飘落,转瞬即逝。光芒散尽。
餐桌旁的地板上,多了一个人。一个男人。他单膝半跪在那里,
姿态带着一种初临陌生之地的、奇异的紧绷感。湿漉漉的黑色短发紧贴着他饱满的额头,
几缕发丝垂落,遮住了部分眉眼。水珠顺着他线条深刻的下颌线滑落,滴在光洁的地板上,
发出“嗒”的一声轻响,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惊心。他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。
壁灯昏黄的光线,如同舞台的追光,精准地打在他的脸上。
那是一张……无法用语言精准描绘的脸。
五官的每一处转折都像是被最苛刻的艺术家用刻刀精心雕琢过,棱角分明,
俊美得近乎不真实。深邃的眼窝下,一双眼睛缓缓睁开,瞳孔是极致的黑,
如同不见底的寒潭,此刻却清晰地映着壁灯的光点,
也映着沙发上我那张因极度惊骇而彻底失色的脸。那目光,带着初生般的纯粹好奇,
又蕴含着一种穿透灵魂的专注力,牢牢地锁定了我。时间仿佛凝固了。空气沉重得无法呼吸。
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。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,
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能徒劳地张着嘴,像一条离水的鱼。他动了。修长有力的手臂撑着地面,
以一种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姿态,稳稳地站了起来。
那动作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和掌控力,仿佛他生来就该如此挺拔。他很高,站起来后,
这间小小的出租屋瞬间显得更加逼仄压抑。他只穿着一条……呃,
一条印着巨大卡通鸭子图案的、极其不合身的、堪堪围在腰间的……围裙?围裙下,
是壁垒分明的腹肌和流畅的人鱼线,在昏暗光线下勾勒出令人心跳加速的阴影。他迈开长腿,
朝我走来。一步,两步。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,悄无声息,
却带着一种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他在沙发前停下,微微俯身。
那张俊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在我眼前放大,湿发上的水汽似乎都能感受到。
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,里面翻涌着我完全看不懂的复杂情绪——好奇、专注,
还有一丝……奇异的、不容置疑的归属感?然后,他开口了。声音低沉醇厚,
带着一种奇特的、金属般的质感,又仿佛裹挟着夜风的微凉,清晰地穿透凝固的空气,
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我的耳膜上:“主人。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确认这个称呼,
又似乎在品味这两个字带来的重量。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,清晰地映着我惊恐万状的脸。
“周未央,为您服务。”3围裙霸总的清晨突袭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,
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我脆弱的神经上。
这几个词在我被惊骇塞满的大脑里疯狂碰撞、旋转,却无法拼凑出任何合理的逻辑链条。
我像被施了定身咒,僵在沙发里,连指尖都无法动弹,
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自称“周未央”的、只围着一条滑稽鸭子围裙的、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,
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,专注地、一瞬不瞬地锁着我。那目光,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
仿佛能看进我灵魂最深处,让我无所遁形,又让我莫名地……心慌意乱。
“你……”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,“你……是什么东西?
怎么……怎么进来的?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泄露了内心翻江倒海的恐惧和混乱。
周未央微微歪了下头,这个本该显得天真的动作,
由他做出来却带着一种探究的、近乎审视的意味。他似乎在理解我的问题,
又似乎在确认我的状态。“我是您的。”他回答得极其自然,
仿佛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,语气平淡无波,“您用一杯奶茶,换来了我。
”他的目光扫过桌上那杯喝了一半的奶茶,又落回我脸上,补充道,“契约成立,不可撤销。
”奶茶?契约?不可撤销?我感觉自己的大脑CPU彻底烧了。昨晚那杯全糖加冰的奶茶,
此刻在胃里翻腾起一股诡异的甜腻感,直冲喉咙。我猛地捂住嘴,才没当场吐出来。
这太荒谬了!比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还要荒谬一万倍!“契约个鬼!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,
带着被逼到绝境的崩溃,“我买的是奶茶!送的是鸭子!不是……不是……”我指着他,
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,“不是你这个……你这个……”“人”字卡在喉咙里,
怎么也说不出口。眼前这个存在,真的能定义为人吗?
周未央对我的崩溃和抗拒似乎毫无所觉,或者说,他根本不在意。
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那件皱巴巴、印着公司logo的廉价T恤上,
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仿佛那是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。随即,他的目光转向窗外。
天光已经蒙蒙亮,灰蓝色的光线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挤进来,
宣告着又一个社畜地狱日的开始。“您该去工作了。”他陈述道,语气理所当然,
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掌控感,“需要更衣。”更衣?我低头看了看自己,
又看了看他——那条可笑的鸭子围裙,
还有围裙下那副足以让任何健身房教练自惭形秽的、充满原始力量感的躯体。
一股热气“轰”地冲上我的脸颊,我猛地别开眼,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。
“你……你先把衣服穿上!”我几乎是尖叫着命令,声音都变了调。周未央低头,
似乎第一次认真审视自己身上唯一的“衣物”——那条印着傻气鸭子图案的围裙。
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,轻轻捻了捻围裙的边缘,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优雅。然后,
他抬眼看向我,深邃的黑眸里清晰地映着我通红的脸颊和慌乱的眼神。“遵命,主人。
”他平静地应道,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,仿佛只是在执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指令。他转身,
迈开长腿,目标明确地走向我那个小小的、塞得满满当当的衣柜。
他修长的手指在一排衣物上缓缓滑过,动作带着一种挑剔的审视感,眉头再次微微蹙起,
仿佛在评估一堆亟待处理的垃圾。最终,
几乎没怎么穿过的、熨烫得还算平整的白色衬衫上——那是我为了参加前公司年会咬牙买的,
花了大半个月伙食费,结果只穿了一次就束之高阁。他毫不犹豫地将那件衬衫抽了出来,
动作流畅地抖开。接着,他的目光扫向下方,
精准地落在了一条熨烫线还算笔直的深灰色西裤上。同样利落地抽出。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
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、主人般的姿态,仿佛这个狭小的空间、这些廉价的衣物,
都天然归属于他支配。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拿着我最好的“家当”,
然后……然后他就那么站在我的衣柜前,背对着我,开始……开始解那条该死的鸭子围裙!
“喂!我!”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,声音都劈了叉,
“去……去卫生间换!”周未央解围裙的动作顿住了。他微微侧过身,
露出线条完美的侧脸轮廓,湿漉漉的黑发有几缕贴在额角。他看向我,
眼神里带着一丝纯粹的、近乎无辜的疑惑。“为什么?”他问,
低沉的声音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清晰,“您是我的主人。我的存在,无需对您隐藏。”轰!
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,脸颊烫得能煎鸡蛋。无需隐藏?这都什么跟什么啊!
我手忙脚乱地抓起沙发上一个靠垫,想也不想就朝他砸了过去:“少废话!进去换!立刻!
马上!”靠垫软绵绵地砸在他宽阔的背上,又弹落在地,毫无杀伤力。
周未央看着地上那个印着卡通猫头的靠垫,又抬眼看了看我气急败坏、满脸通红的样子。
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,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、难以捕捉的情绪波动,像是……困惑?
又像是……某种奇异的满足?最终,他没有再问为什么。他弯腰,捡起地上的靠垫,
动作轻柔地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,然后把它端正地放回沙发原来的位置。做完这一切,
他才拿起我的衬衫和西裤,迈着沉稳的步伐,走向那个狭小的、只有几平米的卫生间。
门“咔哒”一声关上了。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重重地跌坐回沙发里,
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,撞击着肋骨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我双手捂住滚烫的脸,
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浆糊。
周未央的、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……还理所当然地穿我的衣服……还叫我主人……这个世界,
一定是疯了!或者,是我加班加得精神分裂了!
就在我试图用“精神分裂”这个相对“科学”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时,卫生间的门开了。
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去。时间仿佛再次凝固。周未央走了出来。
那件对我来说过于宽大的白色衬衫,此刻穿在他身上,却奇异地被撑出了完美的骨架。
肩线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,袖口被他随意地挽到了手肘,
露出线条流畅、充满力量感的小臂。衬衫下摆随意地塞进那条深灰色西裤里,
勒出劲瘦有力的腰线。西裤包裹着他修长笔直的双腿,布料绷得有些紧,
清晰地显露出腿部肌肉的轮廓。廉价的面料,普通的款式,穿在他身上,
却硬生生被那副天生的衣架子身材和迫人的气场,穿出了顶级高定的矜贵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