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擎低吼着,库里南平稳地驶离了那片被诅咒的荒地。车窗外,
城市的轮廓在夜色中逐渐清晰,璀璨的霓虹如同流淌的星河,冰冷而华丽。车内一片寂静。
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、难以散去的血腥气,混合着戎峥身上冷冽的须后水味道。
戎峥靠在后座宽大舒适的真皮座椅里,闭着眼。车窗外的流光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明明灭灭,
像一幅动态的剪影。他的脑海里,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着仓库里的画面。
邝溟在玻璃碎片上爬行时那凄厉到变调的惨叫,皮肉被刺穿的闷响,
鲜血淋漓的轨迹……裴雪被强行按在刑椅上那一刻爆发出的、撕心裂肺的痛嚎,
她因剧痛而扭曲的脸,那浸透了昂贵裙摆的、刺目的暗红……每一个细节,都无比清晰。
如同最高清的影像,一帧一帧在他眼前慢放。没有恶心,没有反胃,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。
只有一种感觉。爽。一种冰冷刺骨、却又灼热滚烫的爽**,如同最烈的酒,
从四肢百骸升腾而起,冲刷着他的每一条神经末梢。碾碎邝溟引以为傲的事业,
看着他像丧家之犬般摇尾乞怜时,爽。鲸吞裴家根基,看着裴正宏夫妇签下卖身契般协议时,
爽。让裴雪像狗一样爬过来舔他的鞋时,那种掌控她生死、践踏她尊严的滋味,爽。而最后,
看着那对狗男女在玻璃碎片中痛苦哀嚎、鲜血淋漓、生不如死的样子……那感觉,
达到了顶峰。像是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宣泄口,狂暴的岩浆喷薄而出,焚毁一切,
带来一种毁灭性的、无与伦比的畅快。背叛的毒刺,终于被他亲手连根拔除。
那深入骨髓的耻辱,被他们的鲜血和哀嚎彻底洗刷干净。他缓缓睁开眼。
深邃的眼底一片冰冷清明,没有大仇得报后的空虚,只有一种餍足的平静,
如同饱食后的猛兽。车子驶入灯火通明的市区,最终停在一家顶级私人会所门口。
门童恭敬地拉开车门。戎峥下车,步履沉稳地走进会所。
侍者将他引至一间极其私密、奢华无比的包厢。包厢里已经等着几个人。
都是他核心圈子里的人,心腹臂膀。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,
醒酒器里盛着年份极佳的罗曼尼康帝。“戎总!”“峥哥!”见他进来,几人立刻起身,
态度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。他们或多或少都听到了些风声,
知道这位煞神今天心情“极好”。戎峥在主位坐下,随意地挥了挥手。侍者立刻上前,
为他斟上殷红如血的酒液。“都坐。”戎峥端起酒杯,声音平淡。众人落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