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晴尖叫着扑来,那张脸已经扭曲。
我只侧身一让,她就重重摔在我脚边,香水味刺鼻。
周明像尊泥塑,嘴唇哆嗦着,挤不出一个字。
“妈,你……”
我冷冷看向他。
“你什么?”
“这些事,你哪件没看见?”
我的质问,让他本就苍白的脸再无血色。
直播间彻底疯了,弹幕快到看不清字。
“这男的就是个窝囊废!听着老婆骂亲妈!”
“天啊,我之前还骂过她婆婆,我瞎了眼!”
苏晴抓着手机,看到那些评论,血色褪尽。
她猛地抬头,对着镜头嘶吼:“假的!是AI合成的!这个老东西要害我!”
我没理她的疯话。
我走到墙角,打开那个落了灰的樟木箱子,我的嫁妆。
在他们惊疑的目光中,我一件件地,把我的“身份”拿了出来。
“市优秀教师证书。”
我将那张泛黄的奖状,对着镜头展开。
“省三八红旗手奖章。”
我托着那枚奖章,它在灯光下,比苏晴的钻戒还亮。
最后,我捧出了一沓厚厚的信件。
信封泛黄,邮戳来自全国各地的穷困山区。
“这些,是我资助过的三百一十二个女学生,写给我的信。”
我没念内容,只把它们一封封铺开,铺满了整张桌子。
“苏晴,你说我不懂爱,不懂怎么当一个好母亲。”
“你问问她们,我配不配。”
直播间里,一片死寂。
弹幕停滞了半分钟,然后是更汹涌的爆发。
我从箱子里拿出那个牛皮纸袋,走到他们面前。
“啪”的一声,一沓银行转账记录被我摔在茶几上。
每一张,都用红笔标注了用途。
“二一年六月,十五万,给周明买车。”我的目光钉在周明脸上。
“二二年十月,三万八,给苏晴买包。”我又转向了苏晴。
“还有这些,每个月补贴你们的生活费,哪一笔少了?”
我弯下腰,凑近苏晴那张死灰色的脸,一字一句地问。
“苏晴,你说我吃你们的,住你们的。”
“这些钱,难道是烧给死人的冥币吗?”
我话音落下,客厅里一片死寂。
苏晴瘫在地上,脸无人色,嘴唇翕动,却发不出一个字,像条脱水的鱼。
周明,我唯一的儿子,终于动了。他踉跄后退,撞上沙发,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。
“妈……”他嗓音干哑,带着哭腔。
我没理他,拿起那份文件,径直走向镜头。
“我知道,你们想要的不是什么生活费。”我扫过他们骤变的脸色,一字一顿,“是地,是房,是我那点养老钱。”
苏晴眼里瞬间迸出贪婪的光,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文件,以为那是地契。
我笑了。
“可惜,要让你们失望了。”
“根本没有什么拆迁地,那张地契上的开发区,三十年前就已经是垃圾填埋场了。”
“至于我的房子和存款,”我顿了顿,“你们也别想了。”
周明的脸瞬间煞白,人直接懵了。
我缓缓展开手里的文件,一份公证遗嘱。
“我,林秀英,在此宣布我的遗嘱。”我看着他们扭曲的脸,宣读对他们的最终审判。
“我死后,名下所有房产及存款,百分之五十,全部捐赠给妇女儿童发展基金会,定向用于失学女童项目。”
直播间瞬间炸了。而周明和苏晴,则像被钉在了原地。
我把目光转向我那个傻儿子。
“另外的百分之五十,会成立一个信托基金。”
我看着周明眼里的光,彻底灭了。
“受益人是你。但你每月只能领取本市最低生活费,一分不多。”
“直到你学会怎么当个独立的男人,而不是一个连自己亲妈都算计的、女人的附庸。”
“你若有后,这笔钱的剩余部分,将作为你孩子的教育基金,由基金会代管。”
我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。
最后,我看向苏晴,她正用怨毒的眼神瞪着我,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。
我对着她,露出了一个近乎慈悲的微笑。
“苏晴,你一分钱也拿不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