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的消毒水味**着宁初的鼻腔。走廊灯光惨白,照得她头晕目眩。顾川的病房在尽头,
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去,手里攥着一袋水果——多么无用的慰问品,比起他为她冒的险。
推门前,宁初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说话声。她僵在门口——是程越的声音。
"......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?"程越语气冰冷。"知道。
"顾川的声音虚弱但平静。"为什么要这么做?""因为她值得被保护。"顾川顿了顿,
"不像你,总是第一个放弃她。"宁初屏住呼吸。门没关严,
透过缝隙她看到程越站在病床前,背影僵硬。顾川半靠在床头,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,
脸色苍白如纸。"那些邮件是伪造的。"程越声音紧绷,"我从未为钱分手。
""那这段对话呢?"顾川举起手机,"'董事会那边我会应付',这是什么意思?
"程越沉默了几秒:"断章取义。我是在想办法保住她的职位,不是害她。""七年前呢?
斯坦福的推荐信和五万美金?""那是个误会。"程越声音低了下去,"我确实收到了钱,
但不是为了分手......"宁初的耳朵嗡嗡作响。她推开门,两个男人同时转头。
"宁初!"程越上前一步,"我可以解释——""出去。"宁初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"求你听我说完——""我说,出去。"她抬手指向门口,指尖微微发抖。
程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最终低头离开。病房门关上后,宁初跌坐在椅子上,
全身力气仿佛被抽干。"你该听听他的解释。"顾川轻声说。宁初摇头:"不重要了。
"她看向顾川的伤,"医生怎么说?""缝了八针,轻微失血,休息几天就好。
"顾川试图微笑,"别这副表情,好像我要死了似的。"宁初的眼泪突然决堤。
她伏在病床边,肩膀剧烈抖动,压抑多时的情绪如洪水般倾泻而出。顾川没有说话,
只是用没受伤的左手轻抚她的头发。
"我...我以为这次不一样......"宁初抽噎着,
"我以为他真的变了......"顾川静静听着,等她哭够。"你知道吗?
"宁初抬起泪痕斑驳的脸,
原谅他生日那天的失约...想过给他机会......""因为他送了你亲手设计的项链?
"顾川递给她纸巾。宁初惊讶地看着他:"你怎么知道?""猜的。"顾川眼神柔和,
"程越很擅长用行动说'我爱你',却总是忘记用行动证明'我不会再伤害你'。
"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宁初的痛处。她擦干眼泪:"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。""去哪?
""不知道。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。"宁初站起身,"比赛决赛我不参加了。
"顾川皱眉:"那可是你的梦想。""梦想?"宁初苦笑,
"我的设计差点被贴上抄袭的标签,我的职业生涯差点毁于一旦。
现在全行业都在看我的笑话。""那就让他们看看你有多坚强。"顾川的声音突然坚定,
"宁初,逃跑不是你的风格。"宁初摇头:"这次不一样......""因为程越?
"顾川直视她的眼睛,"别让他定义你是谁。"离开医院,宁初关掉手机,
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苏媛家。她需要消失几天,而苏媛是唯一不会追问原因的人。
苏媛开门时吓了一跳:"天啊,你看起来糟透了!"宁初扑进闺蜜怀里,又哭了一场。
苏媛什么也没问,只是放热水让她洗澡,找出干净衣服给她换,然后煮了一锅热汤。
"顾川怎么样?"苏媛终于开口。"手伤得不轻。"宁初机械地喝着汤,
"他冒险去对方公司偷证据......""而程越那个**却想开除你?"苏媛愤愤不平。
宁初摇头:"我不知道。也不在乎了。"她在苏媛家躲了三天,不接电话,不回消息,
像只受伤的动物般蜷缩在客房里。苏媛每天下班回来都试图逗她开心,
但宁初只是机械地点头或摇头。第四天早晨,宁初被厨房里的香味唤醒。她走进厨房,
看到顾川正在煎蛋,右手还缠着绷带,动作笨拙但认真。"你......"宁初嗓子发紧。
"苏媛告诉我你在这。"顾川头也不回,"饿了吗?我煎糊了两个蛋,这个是成功的。
"宁初看着他的背影,胸口涌起一股暖流。他没有劝她振作,没有追问原因,
只是用行动告诉她:我在这里。他们安静地吃完早餐。
顾川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:"你的'宇宙回声'实物作品,我从工坊取回来了。
"宁初抚摸着那些珠宝,每一件都倾注了她的心血:"谢谢,
但比赛......""还有两天截止提交。"顾川打断她,"决定权在你。
"宁初抬头看他:"为什么帮我?即使在我放弃的时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