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君恕罪！女君恕罪！”

说着，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。

看着那个女散仙消失，桑九夭才皱眉看向赫连灼。

“堂堂凤族三殿下，什么时候连一个小小散仙都对付不了了？若是如此，本殿劝你还是趁早回凤族，省得本殿浪费时间来救你。”

赫连灼怔怔看着她，良久，才回过神来：“多谢。”

他说完，又哑了声音：“不过也幸好来的是这座佛寺，才能被你救了吧。”

桑九夭皱眉：“你想说什么就直说。”

赫连灼唇边勾起一抹讽笑：“四百年前的十月初七，我都不知道你那时就和寒玄翊在一起了。”

他通红的眼看向桑九夭：“桑九夭，原来像你这种人，也会对仙侣不忠啊。”

桑九夭黑眸幽深，沉默了下来。

赫连灼含泪，再也笑不下去，他猛地伸手推她：“说话啊！”

他激动到指尖都在颤抖，可桑九夭却只是后退了一步，平静地看着他：“你不是都看见了吗？”

冷冷一句，就把他的所有话堵在了喉间。

赫连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。

桑九夭抬起眼皮与他对视，淡淡道。

“本殿的确负了你，和你没分开时，本殿就爱上了寒玄翊，这就是你要的答案，满意了吗？”

赫连灼心脏一阵尖锐的痛楚，痛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，喉咙里被涌堵着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他以为他已经可以坦然面对所有的过去，他以为桑九夭不会再有任何事能伤害到他……

原来，她还能更加绝情。

赫连灼紧咬着唇，有滴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。

他伸手用力抹去：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
说完，他转身要走，眼前却忽然一片模糊，随即失去了意识。

恍惚中，听见桑九夭在喊他。

等他再次醒来，已经在阎君殿了。

赫连灼看了眼挂满红绸的大殿，转头，就看见桑九夭正站在他榻边。

她手上拿着有他名字的那页生死簿，脸色无比冰冷。

赫连灼心一颤，就见桑九夭抬眸看向他，冷淡道。

“冥医说你生了病，既然生了病就应当在凤栖宫好好休息，别出门。”

所有人都觉得凤族可以涅槃重生，不死不灭，故而冥界的医师看不出赫连灼即将陨落。

赫连灼回过神来，松了口气：“我明白，谢谢。”

“本殿已传音给凤帝和凤后，让他们接你回去。”桑九夭看了他一眼：“但没有回音。”

赫连灼一怔，顿了很久，才低声道：“他们已经不在了。”

桑九夭愣住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赫连灼看向窗外，神色淡淡。

“三百年前，我和你分开后，魔族入侵仙界，我凤族除了我，全族被灭。”

当时的他身受重伤，羽族和天族耗尽天材地宝，也不能治愈他，如今属于他和凤族最后的一颗星辰就要陨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