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全球顶尖的病毒学家,末世降临,我将女儿婷婷交给丈夫照顾。科研结束,
我乘坐专机提前抵达我亲手筹建的安全基地,却找不到女儿的身影。一通电话,
丈夫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。「婷婷的血能卖个好价钱,可惜太不经抽,就剩一口气了。」
他还说,已经给我准备了一个新孩子,是我亲弟媳送来的。
1.连接安全基地的私人通讯频道.楚宁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。「语馨?
你那边结束了?」我视线扫过基地广场上那些麻木而侥幸的幸存者。
这里没有我最想见到的那张小脸。「楚宁,婷婷呢?我安排的专人独户呢?
为什么我找不到她?」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「哦,婷婷啊。」「她的体质很特殊,
血可以屏退丧尸。」「你什么意思?」「还能什么意思?」「拍卖会有人给出了天价!
我总不能放着这么好的资源浪费吧?」「可她一点也不争气,还没抽多少就剩一口气了。」
「对了,你也别太难过。」「林薇给我生了个儿子,等你回来,就过继到你名下,
我们一家三口,重新开始。」林薇。我丈夫楚宁的亲弟弟,楚风的妻子。我的……弟媳。
2.通讯器被我狠狠砸在墙上,四分五裂。我离开科考站时,同行的张司令还对我赞不绝口,
说我是人类的英雄。他说:「谢博士,您放心,基地有我,嫂子和侄女绝对万无一失!」
可现在,我的「万无一失」,只剩下丈夫一句轻飘飘的「不争气」。我冲出房间,
直奔基地最高权限的A区。那里,是我曾经的家。两名全副武装的卫兵拦住了我。「谢博士,
请留步。前方是禁区,没有司令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入内。」我看着他们脸上标准化的冷漠,
只觉得可笑。「禁区?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,整座基地都是我设计的!这是我的家!」
卫兵不为所动,手中的枪械握得更紧。「抱歉,我们只认军令。」好一个只认军令。
看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,张司令已经把这里变成了他的独立王国。
我不想和两个执行命令的兵卒浪费时间。我转身,走向基地的监控中心。我要亲眼看看,
我的家里,现在住着什么东西。监控中心的主管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,他见到我,
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。「谢博士!您可算回来了!您是我们的主心骨啊!」
我没理会他的奉承,径直走到主控台前。「调出A区1号楼的室内监控。」
主管的笑容僵在脸上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。「谢博士,这个……A区是高级保密区,
没有司令的手令,我……我没有权限啊。」「权限?」我冷笑一声,
手指在副控台的键盘上快得几乎出现残影。一串串复杂的代码流过屏幕。
这是我预留的最高管理员后门,凌驾于张司令的所有权限之上。三秒钟后,
主屏幕上画面一闪。A区1号楼那间我亲手布置的、充满婷婷笑声的客厅,
清晰地呈现在眼前。林薇穿着一身柔软的丝质睡衣,正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婴儿,
温柔地哼着摇篮曲。而我的丈夫楚宁,就坐在她身边,满眼宠溺地看着那对母子,
伸手去逗弄婴儿肥嘟嘟的脸颊。主管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,结结巴巴地说:「谢博士,
楚先生他……他也是为了基地……」「为了基地,就可以卖我的女儿?」他被我盯得一哆嗦,
不敢再说话。我看到,楚宁的弟弟,林薇的丈夫楚风,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汤,
小心翼翼地递到林薇面前。「薇薇,累了吧?快,我给你炖了燕窝,补补身子。」
林薇头都没抬,不耐烦地挥挥手。「放那儿吧,没看我正忙着吗?」楚风不敢有半句怨言,
讨好地笑着,退到了一边。这一家人,真是和谐得令人作呕。3.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只会让我失去判断力。我要找到婷婷。现在,立刻,马上。
「基地医疗中心在哪?」我问身边的监控主管。他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区域:「在C区,
那边是隔离治疗区。」我转身就走。这次,我没有走大路,
而是穿过了一条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维修通道。通道阴暗潮湿,
散发着一股铁锈和尘土混合的味道。尽头,就是医疗中心的正下方。我通过通风管道的格栅,
看到了里面的情景。那根本不是什么医疗中心。那是一个……地牢。一排排冰冷的铁床上,
躺着一些面色灰败的人,他们的手臂上都插着粗大的针管,连接着各种闪着红光的仪器。
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。在最里面的一个角落,
我看到了一个瘦小得几乎看不清人形的身影。是婷婷!她蜷缩在床上,
小小的身体上布满了针孔和淤青,脸色白得像一张纸,嘴唇干裂,没有一丝血色。
一台仪器正从她纤细的手臂里,缓慢地抽取着血液。旁边,
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记录着数据,嘴里还和旁边的护士抱怨。
「这小东西越来越不经用了,出血量一天比一天少。」「没办法,
谁让她是唯一的特殊免疫体呢。上面那些大人物还等着她的血保命呢。」
「听说今天又有新的买家,出价一箱压缩饼干换100cc,真是疯了。」我的心,
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,疼得无法呼吸。这就是他们对待我女儿的方式。
把她当成可以随意交易的货物。当成一箱可以续命的压缩饼干。我再也忍不住了。
我从维修通道里冲了出来,一脚踹开医疗中心的大门。「住手!」
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里面所有的人。那个记录数据的「医生」回头看到我,先是一愣,
随即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。「你就是谢博士吧?楚先生都跟我们打过招呼了。」
他非但没有停手,反而指着婷婷,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说:「你女儿为基地做出了巨大贡献,
你应该为她感到骄傲。」我看着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,一字一句地问:「谁给你的权力,
动我的女儿?」「当然是司令部和楚先生。」他耸耸肩,一脸的理所当然。
「这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。必要的牺牲,是值得的。」「必要的牺牲?」
我一步步向他走去,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。「那如果,下一个被牺牲的,是你呢?」
他似乎被我的气势吓到了,后退了一步。「谢博士,我警告你,你不要乱来!
这里的安保系统……」他的话还没说完,我就已经动了。我当了那么多年的病毒学家,
对人体构造的了解,远超这些所谓的「医生」。我只用了三秒钟,
就卸掉了他两只胳膊的关节。在他杀猪般的嚎叫中,我拔掉了婷婷手臂上的针管,
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虚弱的身体。「婷婷,妈妈回来了。」怀里的小人儿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,
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,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。医疗中心的警报声在这一刻,
响彻了整个C区。4.抱着婷婷冲出地牢时,张司令带着一队人,正好堵住了我的去路。
他看着我怀里奄奄一息的婷婷,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。
「谢语馨!你太冲动了!」他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。「我们这么做,都是为了基地,
为了大家!婷婷的血能救很多人,你身为科学家,应该最懂这个道理!」
我冷冷地看着他:「所以,你的意思是要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女儿被你们抽干血,
然后还要感谢你们?」「这不是让你看着!」张司令的声音提高了几分,似乎在掩饰心虚。
「我们有专业的医疗团队,会保证婷婷的生命安全!是你,打破了这一切!」他身边,
楚宁和林薇也赶到了。楚宁看到我,眉头紧锁,语气里满是责备。「谢语馨,你闹够了没有?
快把婷婷交出来!不要因为你一个人的自私,害了整个基地的人!」
林薇则是一脸的悲天悯人,她抱着怀里的男婴,柔声劝道:「姐姐,我知道你心疼婷婷,
可是你想想,能用婷婷一个,换来我们大家的平安,这是多大的功德啊。婷婷在天上,
也会感谢我们的。」「啪!」我反手就是一巴掌,狠狠地抽在林薇的脸上。
她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,嘴角渗出血丝。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「姐姐,
你……你打我?」楚宁立刻冲上来,将林薇护在身后,对我怒目而视。「谢语馨你疯了!
你敢动她!」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,笑了。「我不仅敢动她,我还敢动你。」
我的目光越过他们,落在了张司令身上。「张司令,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现在,马上,
给我安排一间独立的特护病房,调集最好的医疗资源,救我女儿。」「否则,」我顿了顿,
一字一句地说,「你们所有人,都得给她陪葬。」张司令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「谢语馨,
看来你真的是疯了。我以基地最高指挥官的名义宣布,你因精神失常,危害基地安全,
即刻起,剥夺所有权限,就地隔离审查!」他一挥手,身后的卫兵立刻举起了枪,
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。楚宁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。林薇躲在他身后,看向我的眼神里,
充满了怨毒和幸灾乐祸。可惜,他们忘了。这座基地,是我建的。「隔离我?」我抱着婷婷,
轻轻笑了起来,「张司令,你好像忘了,这个基地的总闸,在哪里。」张司令脸色一变。
我没有再给他反应的时间,按下了手腕上一个不起眼的紧急按钮。
「基地防御系统A-3协议,启动。」我的声音通过内置的微型通讯器,
清晰地传达到了主控中心。下一秒,我们头顶的合金闸门,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,
开始缓缓落下。基地所有的灯光,瞬间熄灭。应急的红色警示灯,在黑暗中闪烁。整个基地,
断电了。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。5.基地陷入黑暗和混乱,尖叫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。
张司令他们显然没料到我还有这一手,一个个都慌了神。「谢语馨!你干了什么!
快把电力恢复!」张司令对着黑暗咆哮,声音里透着恐惧。丧尸对声音和光线极其敏感,
基地一旦失去电力和防御系统,就等于是一座不设防的死城。「恢复电力?」我抱着婷婷,
在黑暗中一步步后退,「可以啊。先把我女儿救活。」
我退到了预先计划好的地方——一间隐蔽的备用能源室。
这里有独立的供电系统和**的医疗设备,是我当初为了应对极端情况,
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后路。我将婷婷放在无菌床上,迅速连接上生命维持系统。
看着仪器上微弱起伏的生命体征,我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。「妈妈……」
婷婷似乎感觉到了安全,眼皮颤动着,发出了微弱的呻-吟。我握住她冰冷的小手,
贴在我的脸上。「婷婷不怕,妈妈在。」能源室的通讯器里,传来了张司令气急败坏的声音。
「谢语馨!你这是在谋杀!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丧尸!你这是要害死所有人!」
「当初是谁说的,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,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?」我对着通讯器,
冷冷地反问,「现在,轮到你们为我的女儿,做出『必要』的牺牲了。」外面,
楚宁的声音也传了过来,带着一丝色厉内荏的恐慌。「谢语馨!你别忘了,
你的父母也在基地里!你难道连他们的死活都不管了吗?」
「他们也是『大多数人』的一份子,不是吗?为了救我女儿这个『少数』,牺牲他们,
想必他们也会理解的。」我用他们自己的逻辑,把话原封不动地堵了回去。
通讯器那头沉默了。我知道,他们怕了。但仅仅是恐惧,还远远不够。
我通过备用能源室的独立网络,连接上了基地的广播系统。然后,我将地牢里那段「医生」
和护士的对话录音,循环播放。「……这小东西越来越不经用了……」
「……上面那些大人物还等着她的血保命呢……」「……听说今天又有新的买家,
出价一箱压缩饼干换100cc……」清晰的对话,通过广播,传遍了基地的每一个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