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场景太熟悉了。

十八岁那年，她也曾这样送给顾闻州一罐千纸鹤，说过一模一样的话。

“璃璃……”顾闻州的声音有些哑。

他接过罐子，指尖轻轻抚过玻璃表面，眼神恍惚，仿佛透过温璃看到了什么人。

下一秒，他突然将温璃拥入怀中：“我很喜欢这个礼物。”

温璃得意地瞥了沈语汐一眼，回抱住顾闻州：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
沈语汐坐在一旁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本被冷落的相册，心脏如同钝刀割肉，刹那间疼得血肉模糊。

她没想到，打败她的不是别人，而是从前的她。

顾闻州永远会恨现在的沈语汐，

却深爱着记忆里那个叫“汐汐”的女孩。

看着两人亲密相拥，沈语汐没有勇气再看下去。

她起身离开餐厅，开车驶入夜色，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，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

她抬手擦掉，可新的眼泪又涌出来，怎么都擦不完。

她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，可原来还是会疼。

就在这时，一道白影突然从路边冲出来。

“砰——”

一声巨响，车子猛地刹住。

沈语汐浑身一颤，抬头看去，只见车前一道身影被撞飞出去，重重摔在地上。

那是，温璃？！

她慌忙下车，双腿发软地跑过去，果不其然看见温璃躺在地上，身下洇开一片刺目的血。

“璃璃！”

顾闻州的嘶吼从后方传来。

他疯了一样冲过来，抱起不省人事的温璃，看向沈语汐的眼神像是要杀人。

“沈语汐，你们一家撞死了我所有的家人还不够，为什么现在连她也不放过？！”

沈语汐浑身发抖：“不是我……是她自己冲出来的……”

顾闻州却根本不听，抱着温璃上了随后赶来的车，只红着眼丢下一句：“把她押到医院，跪在急救室外赎罪！”

两个保镖架起沈语汐，粗暴地塞进另一辆车。

急救室外，顾闻州站在走廊尽头，背影紧绷，像一把出鞘的刀，随时准备杀人。

沈语汐被按着跪在冰冷的地板上，膝盖生疼，可她不敢动。

“她要是出事，沈语汐，我要你偿命。”

顾闻州的声音冷得像冰，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她心里。

她低着头，眼泪砸在地上，无声无息。

“滴答、滴答……”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。

医生走出来，摘下口罩，脸色凝重：“顾总，温小姐的肾脏在车祸中受损，现在急需换肾，否则会有生命危险。”

顾闻州脸色骤变：“立刻安排配型！”

医生点头：“温小姐是B型血，需要血型匹配的供体。”

顾闻州目光一转，落在沈语汐身上，声音冰冷：“她和璃璃血型一样，让她去做配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