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强耸耸肩："那丫头从小就是个狠角色。听说周家要有亲生女儿了，怕失宠吧...具体的你得问她。"

正说着，林志远的手机响了。他接起来，脸色骤变："什么？...我们马上回去！"

"怎么了？"我紧张地问。

"医院打来，周叔醒了，要见你！"林志远拉起我就走，"还有...周雨晴带着警察去你养父母家了！"

我们顾不上张强，飞奔下楼。上车后，林志远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打电话："王队，青山老钢厂宿舍17栋302，有个重要证人，保护起来！"

车子疾驰向医院。我的脑子乱成一团——周雨晴的身世、当年的绑架、养父母的危险...

医院门口停着几辆警车。我们冲进ICU，却被拦在门外。

"周先生只见周雨晴**。"保安面无表情地说。

"我是他女儿！"我急得直跺脚。

争执间，ICU的门开了。周雨晴走出来，眼睛红红的，像是哭过。看到我，她眼神一冷："你怎么在这？"

"爸醒了？我要见他！"

"不行。"她压低声音，"爸爸刚脱离危险，不能受**。尤其是知道你贪污公款的事后..."

"你撒谎！"我气得发抖，"张强都招了！十九年前是你指使他绑架我！"

周雨晴脸色瞬间惨白，但很快恢复镇定："胡说八道！保安，把她赶出去！"

保安上前拉我。林志远挡在前面："周叔醒了正好，我们应该当面说清楚。"

"志远！"周雨晴突然哭起来，"你怎么能这样？我才是你未婚妻啊..."

"够了。"一个虚弱但威严的声音从ICU里传出，"都进来吧。"

是周父！他靠在床头，脸色苍白如纸，但眼神清明。周母坐在旁边，看到我时表情复杂。

周雨晴立刻扑到床前："爸！您别听他们胡说..."

"我都听到了。"周父疲惫地说，"小芽，你说雨晴指使人绑架你？有证据吗？"

我拿出那个铃铛和照片："这是绑架现场留下的。照片上的人是周雨晴和她生母李艳。"

周父看到照片，手明显抖了一下："这照片...哪来的？"

"绑匪张强给的。"我直视周父的眼睛，"爸，周雨晴不是孤儿，她是您表姐李艳的女儿，对吧？"

病房里一片死寂。周母倒吸一口冷气："老周...这是真的？"

周父闭上眼睛，缓缓点头："是...但我发誓，在收养雨晴时我不知道这事。姐姐临终信里只说雨晴是她女儿，没提父亲是谁..."

"您早就知道？"周母声音发抖。

"雨晴十岁那年，我偶然发现的。"周父苦笑，"当时想说出真相，但看她那么依赖我们...就瞒了下来。"

周雨晴瘫坐在椅子上，面如死灰。

"所以..."周母突然站起来，"这些年，我一直把丈夫的外甥女当亲生女儿养？而我的亲生女儿却被..."

她看向我，眼泪夺眶而出。

"绑架案呢？"周父严厉地问，"小芽说的是真的吗？"

周雨晴突然笑了，笑声令人毛骨悚然："真的又怎样？假的又怎样？你们现在才想起来她是亲生女儿？晚了！"

她猛地站起来，眼神疯狂："周家的一切都是我的！从七岁起我就知道！那个小丫头凭什么跟我争？"

"雨晴！"周母不敢置信地看着她，"你真的...策划了绑架？"

"没错！"周雨晴歇斯底里地喊道，"我让我妈的老相好张强把小杂种带走！谁知道那女人突然出现...活该她被撞死！"

这句话像炸弹一样爆开。周父脸色瞬间惨白，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

"医生！快叫医生！"周母扑向床头。

周雨晴趁机往外跑。林志远一个箭步拦住她："去哪儿？警察马上就到。"

"滚开！"周雨晴像疯了一样撕打他，"你们凭什么审判我？周家欠我的！"

医生护士冲进来抢救周父。混乱中，警察也到了，带走了周雨晴。临走时，她回头看我，眼神里的恨意让我不寒而栗："周小芽，你赢了...但代价是什么？"

这句话像刀一样扎进我心里。我看着抢救中的周父，泪如雨下。

三天后，周父脱离危险。警方根据我们的证据，逮捕了周雨晴和张美玲，并通缉了张强——但他已经逃之夭夭。

养父母平安无事。原来那天去抓他们的人是林志远安排的，目的是保护他们不被周雨晴的人伤害。

王叔也被释放了——所谓的内幕交易证据是张美玲伪造的。

周氏集团召开紧急董事会。我带着所有证据出席：U盘里的监控视频、伪造的遗嘱和医疗委托书、张强的证词...

董事会一致决定撤销周雨晴一切职务，并报警追究她的法律责任。周父康复前，由我和王叔共同管理公司。

走出会议室，林志远在等我。阳光透过走廊窗户洒在他肩上，勾勒出一道金边。

"接下来怎么办？"他问。

我长舒一口气："先去看看爸妈。"

周父恢复得不错，已经能下床走动了。周母整天陪着他，对我的态度也彻底变了——她终于明白，谁才是真正爱她的女儿。

"小芽..."周父拉着我的手，"爸爸对不起你..."

我摇摇头："都过去了。"

"不，没过去。"周父眼神坚定，"周雨晴必须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...包括害死你妈妈。"

我这才知道，当年我母亲是为了接我才遭遇"车祸"的。而那个"车祸"，其实是绑架案的一部分。

"爸，公司的事您别担心。"我轻声说，"我会处理好的。"

周父拍拍我的手："爸爸相信你。"

周母端来水果，犹豫了一下，突然抱住我："小芽...妈妈错了..."

**在她肩上，闻着熟悉的香水味，十九年的委屈终于决堤。

又过了一个月，周父出院回家。公司也逐渐走上正轨。周雨晴和张美玲因挪用公款、伪造文件、故意伤害等罪名被起诉，等待审判。

林志远正式解除了和周雨晴的婚约。解约那天，他捧着一大束玫瑰来公司找我。

"周小芽**，"他单膝跪地，引得全体员工围观，"愿意和我约会吗？"

我红着脸把他拉进办公室："你疯了？全公司都看见了！"

"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。"他笑着凑近，"怎么样，给个机会？"

我故意想了想："看你表现吧。"

他低头吻住了我。

半年后，周氏集团年度晚宴上，我穿着淡蓝色礼服站在台上致辞。台下坐着周父周母、林志远、王叔，还有我的养父母。

"去年此时，我刚回到周家，什么都不懂。"我微笑着说，"这一路走来，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..."

致辞结束，掌声雷动。林志远在台下冲我举杯，眼里满是骄傲。

晚宴后，我和他去阳台透气。夜风轻柔，星光璀璨。

"想到个事。"我突然说，"周雨晴最后那句话...'代价是什么'...什么意思？"

林志远摇摇头："疯子的胡言乱语罢了。"

但我总觉得不安。周雨晴不是轻易认输的人...

正说着，我的手机响了。是监狱打来的——周雨晴申请见我。

"别去。"林志远立刻说，"肯定有诈。"

"我得去。"我下定决心，"有些问题，只有她能回答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