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死后。

事情草草了结。

警察走了一趟。

收了尸。

看了现场。

做了笔录。

便轻飘飘地下了结论：

「意外，没证据，无头案。」

这么一件恶性案件，被警局生压下来。

没有深查。

没有监控。

没有目击证人。

连她被什么人害死。

为什么会出门。

都无人追问。

死的不像一个人。

而像一只误入夜巷的猫。

没人关心她是怎么死的。

爸爸不信。

他找过人，查过路口的监控。

去调每一处摄像头。

但全被告知——

「那条小巷，盲区。」

他赤红着眼，在警局掀桌子：

「她怕黑，不可能一个人出门。」

「她是被人害死的，为什么不查？」

「凭什么不查？」

可没人回答他。

警察直接统一口径。

盛家那边更是干脆，连葬礼都没有开口提一句。

他们只说：

「既然是意外，就不要闹大。」

「别坏了盛家的人缘。」

「阿满已经不在了，不如往前看。」

爸爸听完。

只是冷笑一声。

再没踏入盛家一步。

可盛天爱却来了我家。

美其名曰是吊唁。

实则把我骗回了家。

我不明白她抱着我说，回家带我找妈妈，意味着什么。

只知道。

像那天清晨一样冰冷的手，死死掐着我的胳膊。

她打电话给爸爸，声音一如既往的柔：

「我把绻绻接回来啦，你忙完可以来盛家接她。」

扭头，是她捂着电话恶狠狠威胁我：

「你妈死了，没人护着你，老实点！」

第二天，外婆亲自给爸爸打电话。

劝他：

「你别太执拗，阿满已经不在了。」

「天爱是她妹妹，左右我们都是一家人。」

「这门亲事我看行。亲上加亲，不也好？」

窗外，月色冷得发白。

过了好一会儿。

爸爸才开口。

声音漠然。

他说。

好。

「把绻绻送回家吧。」

「我愿意娶天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