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办得很简单，就在“来福之家”的草坪上。

没有邀请商界名流，来的都是街坊邻居、便利店的员工、救助站的志愿者，还有一群跑来跑去的毛孩子。陈瑶穿着简单的婚纱，顾晏辰穿着西装，胸前别着一朵小狗形状的胸花。

交换戒指时，主持婚礼的张叔笑着问：“顾总，娶了我们小陈老板，以后有什么大目标啊？”

顾晏辰看了看身边的陈瑶，又看了看草坪上追逐打闹的毛孩子们，认真地说：“没有大目标，就三个小目标。”

“第一，把‘来福牌狗粮’卖遍全国，让所有毛孩子都能吃上无添加的食物。”

“第二，在每个城市都开一家‘来福便利店’和‘来福之家’，让温暖和善意，像蒲公英一样散开。”

“第三，”他顿了顿，握紧陈瑶的手，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，“和陈瑶一起，把日子过成我们刚认识时的样子——简单，踏实，有彼此。”

台下响起一片掌声和笑声。

婚礼结束后，陈瑶收到一份特别的礼物——是顾氏集团的老股东们送来的，一本厚厚的相册，里面贴满了顾晏辰当狗时的照片。

有他蜷在鞋盒里睡觉的样子，有他叼着硬币递向镜头的样子，还有他被陈瑶揉着头、舒服得眯起眼睛的样子。每张照片下面，都写着一行小字：“少爷当狗时，比当总裁开心。”

陈瑶翻着相册，眼泪掉了又笑，笑了又掉。

顾晏辰走过来，从背后抱住她：“看什么呢，这么入神？”

“看你以前的糗样。”陈瑶把相册递给他，“没想到你当狗的时候，还挺上镜。”

顾晏辰翻了几页，突然指着一张照片说：“这张是你第一次给我洗热水澡，我吓得差点把澡盆掀了。”

“这张是你给我买新狗绳，我高兴得在巷子里跑了三圈。”

“还有这张，”他的声音软了下来，指着最后一页——照片里，陈瑶蹲在地上，正把肉包子馅挖给来福，阳光落在两人身上，温暖得像幅画，“这是我最珍贵的一张。”

陈瑶靠在他怀里，听着他絮絮叨叨地回忆，突然觉得，那些曾经以为跨不过去的坎，那些关于“配不配”的焦虑，都在时光里慢慢变成了温柔的印记。

两亿很诱人，千亿很耀眼，但最好的“小目标”，从来都不是数字。

是暴雨夜的一个拥抱，是出租屋里的一盏灯，是便利店窗边的一碗关东煮，是救助站草坪上的一场婚礼，是两个原本属于不同世界的人，因为一场意外的诅咒，找到了彼此，然后用一生的时间，把“报恩”过成了“相守”。

后来，有人问起陈瑶，养条狗养出个老公，是什么感觉？

她总是笑着说：“没什么特别的，就是多了个人，会像狗一样黏我，会把所有好东西都叼到我面前，会用一辈子告诉我——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，是这么幸福的事。”

而顾晏辰，每次听到这话，都会凑过来，像当年的土狗一样，轻轻蹭蹭她的手心，把所有没说出口的话，都藏在那句简单的“嗯”里。

毕竟，最好的爱情，从来都不需要太多语言。就像他当狗时，她喂他一口吃的；他当人时，她懂他一份心。足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