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以为心悦一个人，就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，后来才发现，其实唯一重要的只有你，我知道你一直想去忘川，但我已经等不及了，我们可以在忘川三生石前许诺成婚，此刻，我只想知道……”

“九笙，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吗？”

过往的画面，一帧一帧回放在她的眼前。

现在，他们如约一同站在了酆都也是忘川地界。

冥北慎走向婚姻，而她，走向死亡。

凤九笙看着冥北慎，他还是那张脸，却再看不到过去的一点影子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泪水疯狂在心里流淌，可脸上却没有一滴泪。

她笑着说：“恭喜，祝阎君和仙子永结同好。”

酆都大殿外风声呜咽，不知道是在为谁哭泣。

凤九笙往前走，路过望乡台的时候。

在此地的仙子忍不住问她。

“三公主，三日后，您便要陨落了，可还要看看天界的亲人？”

望乡台这里，可以看在世的亲人。

凤九笙闻言，摇了摇头：“不用了，我没亲人了。”

望乡台的仙子看着她单薄的身影，微微叹了一口气：“最后三日，您……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。”

离开冥界，凤九笙回到凤族。

冥北慎送给凤九笙的传音铃闪动着微光。

她愣了几秒，才掐诀。

传音铃那边没有说话，只有轻浅的呼吸声，可凤九笙还是红了眼眶。

她暗骂自己没用，深吸一口气，才颤声喊道：“冥北慎……”

下一刻，那边传来沈落月的声音：“不是他，是我啦。”

恍如一盆冷水从头淋下，凤九笙猛地惊醒：“抱歉，有事吗？”

“明日我和阿慎去凡间挑喜服，他眼光不好，我刚刚得知殿下是凤族的三公主，殿下既然和阿慎是旧相识，我想让殿下帮我一起挑，可以吗？”

传音铃中沈落月声音甜蜜。

凤九笙攥紧传音铃，下意识想拒绝：“我……”

可话没说完，就被冥北慎淡漠的声音打断：“明日巳时一刻，本王和落月在凡间等你。”

他说完，不给凤九笙任何拒绝的机会，就切断了传音。

不过片刻，凤九笙又听到了冥北慎传音。

“本王不想让落月不开心，有劳了。”

凤九笙在原地站了很久，才轻声回：“好。”

翌日，凤九笙如约来到凡间的绣坊。

她坐在一旁，看着沈落月拿着喜服的画册，笑着问冥北慎好不好看。

冥北慎温柔地看着她，每一件都说好。

凤九笙怔怔地，忽然想起四百年前。

冥北慎也曾拿着凡间喜服的画册给她看，笑着说一定会让她做冥界最美的新娘。

那时，他眼中的温柔仿佛能将人溺亡，她陷在那双眼睛里，就真的以为，他们一定会步入成亲的喜堂。

从未想过，四百年后的此刻，她会成为窥探冥北慎幸福的“旧相识”。

一阵阵的疼意直往凤九笙心口窜，她别开视线不想再看，沈落月却拿着选好的画册递到她眼前。

“阿慎眼光太差了，这件明明很好看啊，他就非说不行，无论如何都不要这一件，殿下你来看看行不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