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观里有祖训,不能吃牛肉。
可师父没有对我行过拜师礼,师父也说我可以不受观内的规矩约束。
这才逃过一劫。
慕楠心不坏,母亲的去世对她打击太大,她把一切归结于我身上。
被仇恨蒙蔽住了眼睛。
我何尝又不是那个受害者,我的人生从来不是我选择。
被丢弃在道观的是我,如今被婚姻绑定的还是我。
柯子桓整个晚上都在照顾我。
时不时地走过房间门口,看我有什么情况。
这已经是n次路过了,我扶额:“我真的没事,你可以不用五分钟过来一趟。”
柯子桓倒了杯水退下了。
我拿着手机在追剧,突然视线一暗,我有些不耐烦:
“你这样让我感觉被监视……”
抬眼看去,我戛然而止。
这次不是柯子桓。
是慕楠。
慕楠紧抿着唇,神色透露着一股不自然。
我傲娇地偏过头: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来看我嘎没嘎啊?”
“那你可能要失望了,我还好好活着。”
慕楠被我说得涨红了脸颊:“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你认为是我害得你母亲身亡,可我从一出生她就选择不要我了,如果没有道观收养我,我就是流浪街头的乞丐了。”
“要么就被人贩子抓走,她于我而言不是合格的母亲。”
慕楠急切地想要为她辩解:“妈妈她也是有苦衷的。”
“那我又做错了什么让父母双双丢弃了我?”
慕楠张了张嘴,半响都没憋出一个字来。
过了许久,她才弱弱地开口:“可是若你没有出生,就不会有妈妈被迫嫁给我爸,妈妈也不会自杀。”
我:“?”
合着我刚一堆话白说了。
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,真是半点都听不进去啊。
算了,我安慰自己,至少她现在已经没了要报复我的心思。
慢慢来吧,这孩子认歪理。
慕楠离开时我看着她的面相有些怪异,拿出和她白日丢弃的那张一模一样的平安符:
“拿着吧,有用。”
这次慕楠没丢,接过后放进了随身的包里。
想到慕楠对母亲的感情,我把那只跟随了我二十余年的玩偶给了她。
师父说那是母亲唯一给我留下的。
我一直保存着,但是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它了。
慕楠不解:“这是?”
保存再好,也退了色。
“师父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,给你了。”
慕楠拿着玩偶轻声道:“谢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