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说,顾越礼死法极其残忍。
他一米八八的个子。
被塞进了一个20寸的行李箱。
四肢扭断了,清秀的脸被划烂成一块腐肉。
断气前的最后一刻。
他薄唇染着血,一张一合,口型是在说,“真心”、“赤子”。
男人暂停微型摄像头记录的现场视频,问我。
“真心是谁?”
“赤子又是谁?”
我哽咽着说不出话,哭得喘不过气。
小真心焦急地帮我擦泪。
“妈妈,妈妈。”
“真、心……”
她还不太会说话,只能重复经常听到的音节。
男人反应过来了,他缓缓抱起也跟着嚎啕大哭的真心,轻轻摇晃安慰着。
“你就是真心啊?”
“真心不哭,乖宝宝。”
“所以那边的小孩是赤子?”
赤子缩在墙壁后,一副害怕的表情。
我拿着袖子擦掉眼泪,点头。
“是。”
“这两个都是顾越礼的孩子。”
见真心不哭了。
男人才把她轻轻放下,沉重地对我说。
“叫我许队就好。”
“越礼参加了这次的行动,做得很出色。”
“我们都没想到,他才潜伏了一年,就摸清了所有毒品的线路和货源,私下透露给了我们。”
“后来暴露了,越礼没及时撤走,有个叫方娇的把他碎成那样,再自尽了。”
后面几个人都争先恐后地给我递纸,擦掉越来越多的眼泪。
“越礼太不容易了,他才二十三岁。”
“这么年轻就……可惜了,这么强的侦查能力,能活下来就好了。”
我哭得头疼。
怎么样都止不住泪。
上一世,他是被注射了剧毒,想回来见我最后一面。
可还有残留的小跟班,一直跟着他。
这份高危的工作,最容易威胁到的就是家人。
所以顾越礼要我杀了他,做最后一出戏,告诉他们我们夫妻不和。
最后他怕我背上刑事责任,自己亲自结束了生命。
他宁愿我恨他。
他宁愿没听过真心和赤子叫他一声“爸爸”。
自以为是得可怕。
男人继续问道。
“顾越礼最后说了真心和赤子。”
“他怎么会知道孩子叫真心和赤子呢?你们后来有联系吗?”
我脑海突然像被电流击中。
原来顾越礼也重生了。
无论是流产还是给我买车票,他拼命想把我逼走,逼到3000多公里外的北城。
他必须演出一副绝情的模样。
他害怕我受伤。
怕极了。
我心痛到无法呼吸。
耳鸣声越来越重,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。
耳边传来许队的惊呼。
“快,赶紧送医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