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言和陈雪的婚礼上,我盛装出席。作为前妻,我的出现让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。
顾言把我拉到角落,警告我:“林晚,你如果敢捣乱,我不会放过你。”我只是举起酒杯,
笑意盈盈。“别误会,我只是来祝福你们的。”新婚之夜,顾言应酬晚归,
看到陈雪正和他的伴郎滚在他们的婚床上。而那个伴郎,是我花钱雇的。
1.顾言和陈雪的婚礼,包下了全城最贵的酒店顶层。
我穿着一身高定红色长裙走进宴会厅时,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黏了过来。有同情,有讥讽,
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期待。我是顾言的前妻,林晚。今天的新娘陈雪,
是他放在心尖多年的白月光。她柔弱地依偎在顾言身边,朝我投来目光时,
脸上是楚楚可怜的委屈。眼底深处,却划过一抹得意的挑衅。她看到我,
甚至还特意抬了抬手,腕间的钻石手链,是我当年生日时,顾言亲手为我设计的。他说,
那是独一无二。「你来干什么?」顾言很快找到了我,他攥住我的手腕,
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。他英俊的脸上满是厌恶和警惕。「林晚,我警告你,
如果你敢在今天捣乱,我不会放过你。」我看着他,这个我爱了整整八年的男人。八年,
足够让一个天真的女孩看清现实的残酷。我抽出自己的手,理了理裙摆,
然后端起侍者托盘里的一杯香槟。「顾总,别误会。」我对他举杯,笑意盈盈。
「我只是来祝福你们的。」他狐疑地盯着我,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。
可我脸上只有恰到好处的微笑。他最终还是松了口,冷哼一声,「最好是这样。」说完,
他转身走向他的新娘。我轻呷一口香槟,酒液微苦。我当然是来祝福的。祝福他新婚之夜,
亲眼看到他纯洁无瑕的新娘,和他的伴郎滚在他们的婚床上。更祝福他,在暴怒之后,
发现那个伴郎是我花钱雇的。2.婚礼结束后,我没有回家。我在酒店对面的酒吧,
找了个靠窗的位置,静静地看着那座灯火通明的大楼。午夜十二点,我的手机准时响起。
一个陌生的号码。我接起,听筒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。「林**,事成了。」
「顾总刚刚回来,精彩画面一秒都没错过。他现在的表情,嘖,够我笑一整年的。」
我没说话,静静听着。「哦对了,他问我是谁,我照你的吩咐,直接坦白了。」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。「顾总让我给你带句话,他说他要杀了你。」我勾起唇角,
「尾款已经打到你账户了。」「合作愉快,林**。以后有这种好差事,记得再找我。」
挂了电话,我将杯中最后一点酒饮尽,起身离开。夜风很凉,吹在脸上,
却让我感觉无比清醒。我刚到家,门就被擂得震天响。不用想也知道是谁。
我慢悠悠地换了鞋,给自己倒了杯水,才走过去打开门。门外,顾言双目赤红,浑身酒气,
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。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,将我抵在冰冷的墙上。「林晚!
你为什么这么恶毒!」他的声音嘶哑,充满了滔天的愤怒和屈辱。我平静地看着他,
抬手拂开他脸颊边凌乱的发丝。「恶毒?」我轻笑一声,靠在门边,
从包里摸出一支女士香烟点燃。「我这点手段,比起你和陈雪,算什么?」烟雾缭绕,
模糊了我的表情。也模糊了那些我不愿再碰触的回忆。我们婚姻的最后一年。
我母亲突发心脏病,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。我哭着给他打电话求助,
求他动用关系找最好的专家。电话那头很吵,是电影院里的环绕音效。
他只是不耐烦地说:「我在忙,这种小事你自己处理。」然后,他冷漠地挂掉了电话。
第二天,陈雪的朋友圈里,晒出了他们去看午夜场电影的票根。配文是:「有他陪着,
再晚也心安。」我母亲,是我过世的父亲留给我唯一的亲人。一块冰冷的石块,
沉沉地坠入我的胃里。这些瞬间,他忘得一干二净。而我,每一分每一秒都记得。
3.「你胡说八道些什么!」顾言的咆哮打断了我的思绪。他觉得我的沉默是一种心虚。
「你就是嫉妒小雪,嫉妒我爱她!所以才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报复我们!」「下作?」
我掸了掸烟灰,眼神彻底冷了下来。我没再理会他的咆哮,而是转身从玄关的柜子里,
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叠资料,狠狠甩在他脸上。纸张散落一地。「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!」
「看看你娶的纯洁白月光,到底是个什么货色!」资料里,是陈雪这两年所有的小动作。
她如何买通稿,在网上匿名抹黑我,把我塑造成一个爱慕虚荣、死缠烂打的拜金女。
她如何在我参加重要设计比赛时,故意弄坏我的电脑,毁掉我通宵赶出来的稿子。最致命的,
是她趁我不在,偷偷潜入我的工作室,窃取了我即将用于竞标的最新设计稿,
转手就卖给了顾言的对家公司。那家公司凭借我的设计,拿下了顾氏集团筹备了半年的项目,
让顾言损失惨重。而他,当时只以为是商业失利,回来还冲我发了一通脾气,
怪我没有在他失意时好好安慰他。他不知道,捅他刀子的人,正是他怀里温柔善良的陈雪。
顾言僵在原地,他一张一张地捡起地上的纸,脸色从涨红,到铁青,最后化为一片惨白。
他浑身都在颤抖,捏着那些证据的手指因太过用力而指节泛白。我以为他会道歉,会后悔。
可他抬起头,看着我,眼神里除了震惊,还有被戳穿真相的恼羞成怒。
「就算……就算是小雪做错了,」他嘴唇哆嗦着,「那你就用这种方式报复?林晚,
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了?」他的不肯认错,像一盆冰水,
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残存的星火。我笑了。「滚。」我关上门,将他的世界,
彻底隔绝在外。我以为事情会就此告一段落。顾言会去处理他和陈雪的一地鸡毛,而我,
可以开始我的新生活。我太天真了。没过几天,我的个人工作室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。
合作了三年的布料供应商,突然撕毁合同,中断了所有供应。几个已经签了意向书的大客户,
一夜之间全部变卦,态度强硬地取消了订单。银行也打来电话,
要求我立刻偿还半年前申请的创业贷款,否则就要走法律程序,查封我的工作室。
我焦头烂额,四处奔走,却处处碰壁。那些平日里和我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,
如今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。直到一个老朋友不忍心,偷偷告诉了我真相。「晚晚,
是顾言在整你。」「他动用了顾家所有的资源,给整个行业都打了招呼,谁帮你,
就是跟顾氏集团作对。」我愣在原地,只觉得荒唐又可笑。「为什么?」「我听说,
之前恶意收购你设计稿的那家公司,最近又在跟你接触,想挖你过去。
那家公司是顾言的死对头。而这次牵线的人……是陈雪。」朋友的声音很轻,「顾言以为,
你为了报复他,已经和他的死对头,还有陈雪联手了。」原来如此。在他眼里,
我永远是那个工于心计,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。陈雪随便挑拨两句,他就信了。
甚至不惜毁掉我苦心经营数年的事业,也要为他的「白月光」出一口气。那几天,
我几乎住在工作室里。偌大的空间,只剩下我一个人。助理和设计师都被我劝退了,
我不想连累他们。深夜,我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,第一次感到了绝望。也许,
我真的斗不过他。4.就在我准备申请破产清算的时候,转机出现了。一个男人找到了我。
他叫周明,是业内颇有名气的投资人。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。
他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西装,气质温润如玉,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。「林**,你好。」
他主动伸出手,「我叫周明。」我握住他的手,有些局促,「周先生,你好。」
「我看了你的所有设计作品,」他开门见山,「非常有才华,我很欣赏。」「谢谢,」
我苦笑,「可惜,我的工作室马上就要倒闭了。」「不。」他看着我,目光坚定,
「有才华的人,不该被埋没。」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,推到我面前。
「这是一份投资意向书。我愿意以个人名义,注资你的工作室,帮你渡过难关。」
我震惊地看着他,又看了看那份文件。上面的条款优渥到让我不敢相信。
他不仅愿意帮我还清所有债务,并且不干涉我的任何经营和设计,只占百分之十的股份。
这根本不是投资,这是慈善。「为什么?」我忍不住问,「我们素不相识,你为什么要帮我?
」周明笑了笑,阳光落在他身上,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温暖。「就当是,
一个前辈对一个有潜力的新人的支持吧。」「而且,」他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,
「我很想看看,顾言发现自己打压错了人,会是什么表情。」他的话,让我猛地抬起了头。
周明的帮助,如同一场及时雨,将我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。他不仅解决了我的资金危机,
还利用自己的人脉,为我介绍了更优质的供应商和客户。我的工作室,起死回生。并且,
因为「被顾氏集团总裁前妻」这个身份,和「遭前夫打压却被神秘投资人救助」
的戏剧性故事,我的工作室在网上火了。我的设计作品被更多的人看到和认可。
订单像雪花一样飞来。短短两个月,我的事业不仅回到了正轨,甚至比以前更上一层楼。
媒体开始追逐我的身影。他们把我塑造成了一个独立自强的现代女性典范。
一次参加行业晚宴,散场时外面下起了小雨。我穿着单薄的礼服,在门口等车,
冻得瑟瑟发抖。周明走了出来,自然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,披在我肩上。
外套上还带着他温热的体温。「穿上,别着凉。」他的声音很温柔。这个瞬间,
被蹲守在门口的记者拍了个正着。第二天,我俩的照片就登上了财经和娱乐版的头条。
「知名设计师林晚走出婚姻阴霾,获温柔多金男护花!」全城的人,
都知道我有了新的追求者。一个比顾言更温柔,更懂得珍惜我的男人。5.顾言的日子,
很不好过。打压我的工作室,让他损耗了不少资源,还得罪了周明。
又被陈雪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背刺,窃取商业机密卖给对家,让他焦头烂额。
顾氏集团的股价,一路大跌。董事会对他怨声载道。我是在一个下午,
接到那个朋友的电话的。「晚晚,顾言他……好像什么都知道了。」
「他查到当初是你把陈雪的证据甩在他脸上的,
也查到后来是陈雪故意牵线他的死对头来接触你,想让你背锅。」
「他……好像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。」我握着电话,沉默了许久。心里,
竟没有一丝波澜。知道了又如何?错了又如何?造成的伤害,已经无法弥补。那天傍晚,
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。我正站在我崭新明亮的办公室落地窗前,俯瞰着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。
楼下,一个熟悉的身影,没有打伞,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雨里。是顾言。他浑身湿透,
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,平日里挺拔的身影显得狼狈不堪,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丧家之犬。
他仰着头,看着我办公室的方向,嘶吼着什么。雨声太大,我听不清。但我能读懂他的口型。
他在说:「林晚,对不起。」「原谅我。」我静静地看着他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我想起很多年前,也是这样一个雨天,我们吵架,他也是这样站在我家楼下,淋着雨等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