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低笑:“结婚证自带印花,好兆头。”
红本到手,还差钢印。
自助机钢印模块故障,无法压章。
裴寒川看向民政局正门——
玻璃门紧锁,值班室亮着一盏台灯,保安大叔裹着军大衣打盹。
他抬手,敲门。
“谁啊?”
保安不耐烦地拉开一条缝,看见男人指背的血,愣住。
裴寒川把红本递过去,声音低哑:“冬至,想领证,帮个忙。”
保安大叔瞅瞅他,又瞅瞅旁边红着眼眶的女孩,叹了口气。
“等着。”
三分钟后,值班室门开,保安大叔抱着钢印机出来。
“就五分钟,别说我破例。”
钢印落下,“咔嚓”一声,像给这场风雪盖了章。
零点零一分。
民政局门口,两人并肩坐在台阶上。
雪落在肩头,瞬间融化。
裴寒川把两本结婚证叠在一起,红线戒指穿过钢印孔,牢牢套住。
“温暖暖,这次不是新婚,是余生。”
温暖暖低头,指腹轻抚结婚证上的照片。
钢印边缘沾了血,映得两人的脸微微发红。
她吸了吸鼻子,声音哽咽:“裴寒川,你傻不傻?”
男人把她揽进怀里,下巴抵在她发顶,声音低而温柔。
“傻,只为你。”
远处,天边泛起蟹壳青。
雪停了,第一缕晨光落在红色结婚证上。
裴寒川低头,吻了吻她冻得冰凉的指尖。
“回家吧,裴太太。”
“好,回家。”
雪地上,两串脚印并排,一深一浅,却紧紧相依。
像他们,一路风雪,终将在晨光里并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