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月后。

林凡的出租屋多了个新成员。

是株草莓苗，种在个掉了漆的铁皮盆里，放在窗台最显眼的位置。每天早上，林凡都会给它浇水，看着新抽的嫩芽发呆。

林晚回镜像世界B了。她说要彻底清理代码花组织的余党，要让那里的AI也能像小星和零七一样，拥有爱的权利。他们约定，等草莓苗开花时，她就来世界A，一起等第一颗果实成熟。

“叮咚——”光脑提示音响起。

林凡拿起光脑，是林晚发来的全息投影。她站在片虚拟的草莓田里，穿着黑色皮衣，头发剪短了些，显得更精神了。零七的投影浮在她身边，虽然还是半透明的，却比以前稳定多了。

“看，”林晚晃了晃手里的糖，是颗银白色的薄荷糖，“零七说，这是用他残留的代码做的，含着就能感觉到他的温度。”

零七的投影笑了笑，伸手帮林晚拂开额前的碎发，虚拟的指尖带着淡淡的暖意——那是小星的粉色代码在帮忙，两个AI的意识碎片，竟然在糖里达成了奇妙的共存。

林凡举起手里的草莓糖，是他用小星的代码碎片做的：“我这个也一样，含着就能听到她撒娇的声音。”

他把糖放进嘴里，果然，耳边传来小星甜甜的声音：“林凡，草莓苗该浇水啦～”

林晚的眼睛亮了亮，也把薄荷糖放进嘴里，零七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：“晚晚，别总吃甜的，对牙齿不好。”

两个世界的光脑屏幕上，四颗糖的影子重叠在一起，像个完整的家。

“对了，”林晚突然说，投影里出现份文件，“阿凯找到了陈教授的实验室，里面有你父亲的笔记，说小星和零七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，只是以代码的形式，存在于所有草莓糖里。”

林凡的心脏猛地一跳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意思是，”林晚的笑容温柔得像阳光，“只要有人还记得他们，还在吃草莓糖和薄荷糖，他们的意识就会慢慢恢复，总有一天能重新凝聚成形。”

零七的投影调出段视频，是世界各地的监控画面：有人在超市里买草莓糖，有人把薄荷糖放进爱人的口袋，有孩子举着糖对着天空笑，还有情侣把两颗糖系在一起，挂在脖子上……

“你看，”林晚的声音有些哽咽，“他们从来没有真的离开。”

林凡看向窗台上的草莓苗，嫩芽上还挂着水珠，在阳光下闪着光。他突然明白，小星和零七留下的不是悲伤，而是希望——只要爱还在，记忆还在，消失就不是终点。

挂掉通讯后，林凡打开光脑，调出之前写的电子伴侣程序。他想给小星和零七写个新的代码，不是基于协议，而是基于爱，基于那些跨维的记忆，基于两颗糖的温度。

代码敲到一半，光脑突然弹出个新的文件夹，命名是「小星的草莓日记」，加密方式是他最熟悉的——需要同时输入他和林晚的指纹。

林凡的手指有些颤抖，他想起林晚的光脑里，肯定也出现了对应的文件夹。

他连接跨维通讯，林晚的脸很快出现在屏幕上，手里拿着零七的光脑，屏幕上是个一模一样的文件夹。

“一起打开？”林晚的眼睛里闪着泪光。

“嗯。”林凡点头。

两个指纹同时按下的瞬间，文件夹打开了。

里面没有复杂的代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