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友有个共同的养鸟搭子。他们雷打不动，每天都要视频通话，交流养鸟心得至少一小时。
就在刚才，我的脑海里毫无征兆地浮现出几行猩红色的弹幕：【还是渺渺有手段，
共同抚养宠物，这和预演带孩子有什么区别？】【这个蠢货女配还蒙在鼓里，
她不知道今晚过后，男主就要借着酒劲，把我们渺渺吃干抹净了，嘿嘿。
】【听说鹦鹉的模仿能力很强，要是现场学几句，那可太**了~】几乎是同一时间，
顾诀拿起外套准备出门，神色匆匆：「我搭子说“豆豆”情绪不太好，啄伤了她，
我得过去看看。」一片死寂的沉默后。我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全新的创可贴和一小瓶碘伏，
递到他面前：「带上吧。」1我对某种特殊的羽尘严重过敏。
当顾诀带着一身若有若无的、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和那股熟悉的羽尘气息靠近我时，
我立刻屏住呼吸，连续后退了好几步。他这才反应过来，连忙脱下昂贵的大衣，
有些懊恼地解释：「最近是豆豆的换羽期，掉毛有点厉害。我先去浴室，彻底洗个澡。」
血红色的弹幕，正是在此刻，再次张牙舞爪地爬满了我的视野。【女配又开始作了，
不就是一点鸟毛吗？至于这么夸张？我天天抱着我家主子亲，怎么就没事？】【也好，
省得这个碍事的女人闻到男主身上沾染的，
我们渺渺身上独有的栀子花香水味~】【等她发现那个养鸟搭子不仅是个女生，
而且两人已经暗度陈仓快一年的时候，估计孩子都能打酱油了。这种背着她偷的感觉，
太爽了！】我浑身冰冷，如坠冰窟。他随手放在玄关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，
弹出几条微信消息。以往的我，绝对信奉“尊重隐私”，从不会去窥探他的手机。但这一次，
鬼使神差地，我伸出了颤抖的手。
是一个用可爱鹦鹉做头像的女孩发来的消息：「我新买的坚果零食到了，你什么时候过来，
陪我一起喂豆豆呀！」我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上翻动。原来，
在他们成为“养鸟搭子”的这一年里，每一天，每一刻，他们都在聊天。
她经常会发来一些语音，用一种娇滴滴的、带着撒娇意味的声线说：「你走了以后，
豆豆就一直叫你的名字，它是不是想爸爸了呀？」
她会拍下那只鹦鹉落在她睡衣领口的照片发过来，语气里满是幽怨的指控：「子债父偿，
豆豆把我的真丝睡衣抓坏了，你得赔我一件新的！」顾诀二话不说，就给她转了八千八，
还用宠溺的语气调侃：「你们两个，都是讨债鬼。」更过分的是在半个月前的一个深夜，
这个叫林渺的女孩发来一段短视频。视频里，她只穿着那件新买的真丝吊带睡裙，
那只色彩艳丽的鹦E鹉就站在她白皙的锁骨上，亲昵地梳理着羽毛。镜头下移，若隐若现。
「呜呜，顾诀，你儿子太黏人了，踩得我好痒，你快来管管它。」顾诀没有回复她。
但是视频的浏览记录显示，他看了，而且不止一遍。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，
耳边是持续不断的轰鸣声。我一直都知道他有个养鸟的搭子，往来密切。
我也曾旁敲侧击地试探过：「男的女的啊？关系这么亲密？」顾诀当时是怎么回答的？
他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，
好笑地揉乱我的头发：「你哪天在我身上发现一根女人的长头发了？」
直到刚刚看到林渺的头像，我才恍然大悟。那个女孩，留着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。
他连敷衍我，都懒得找一个更严谨的理由。顾诀洗完澡出来时，
手机已经被我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原处。他擦着头发，拿起手机看了一眼，
嘴角立刻噙上了一抹温柔的笑意。然后，他转头，
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对我说：「上次买的进口鸟粮快没了，你再买几袋，
直接寄到我搭子那里去。」我心中只剩一片冷笑。当初，
正是因为我那次差点引发窒息的严重过敏，顾诀才“万般不舍”地把鹦鹉送走，
找了现在的搭子。为此，我一直深感愧疚。于是，我主动承担了所有养鸟的开销。
一千三百八一袋的澳洲进口鸟粮，我每个月都准时购买。起初，
那个叫林渺的女生收到快递后，还会抱着鹦鹉拍一段小视频发给顾诀，
用那种天真烂漫的语气对着镜头说：「豆豆快看，这是爸爸给你买的口粮哦，快学一声，
谢谢爸爸！」顾诀当时回复了她：「鸟粮是我女朋友买的。」对方沉默了很久，
只回过来一串省略号：「……」从那以后，
她邀请顾诀一起挑选鹦鹉玩具、一起给鹦鹉布置新家的次数，明显增加了。就比如今天。
顾诀已经换好衣服，准备出门了。我终于开口，叫住了他：「你……可以不去吗？」
顾诀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。「为什么？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？」他说着，
手机“叮咚”一声，他只飞快地瞥了一眼。脸上那仅存的一丝犹豫也瞬间烟消云散。
「我搭子说豆豆情绪不好，还啄伤了她，我必须去看看。」弹幕瞬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，
疯狂刷屏。【笑了，真以为男主会为了她这个无趣的女配留下？】【还是我们渺渺有手段，
拿鹦鹉当借口，百试百灵。果然，一起养宠物，就跟养孩子没两样。
】【傻子一样的女配还不知道，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，
男主要借着安抚豆豆和受伤的渺渺的名义，把她吃干抹净了嘿嘿。
】【听说鹦鹉能看懂人类的情感，好**啊！】顾诀穿好鞋，
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：「你早点休息，今晚不用等我了。」在他手握住门把的那一刻。
我递给他一盒创可贴和碘伏：「带上吧。」2顾诀盯着我手里的东西，
脸上的从容瞬间凝固：「你看我手机了？」我点了点头，面无表情：「拿着吧。
三更半夜去一个单身女人的家里，总会用得上的。」「沈瑜你什么意思？」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一种被无端冒犯的怒火，「她只是我的养鸟搭子，
这件事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清楚的吗？」一行弹幕轻飘飘地滑过：【现在是养鸟搭子，
以后就是养娃搭子了呗。】【男主还不肯承认呢，明明心都快被我们渺渺钓成筛子了。
】我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抹极尽嘲讽的笑。然后轻声反问他：「养鸟搭子，
会每天从早到晚地聊天，分享彼此生活的点点滴滴吗？」顾诀明显一愣。「她性格就是那样，
活泼开朗，像个小太阳。沈瑜，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！」
我的声音终于控制不住地带上了一丝颤抖。「是吗？那好，你不要再和她有任何来往了，
我们把豆豆送到专业的宠物机构去寄养。」顾诀的脸立刻沉了下来，
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反问我：「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？」「你以为我愿意每天麻烦别人，
帮我照顾我的宠物？你以为我愿意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，
生怕身上沾到一丁点羽尘让你不舒服？」他的眼神里，充满了痛心疾首。「沈瑜，
你现在的样子，让我觉得很陌生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！」他用一种极度失望的眼神，
深深地看了我一眼。然后，“砰”的一声摔门离开。巨大的声响震得我浑身一僵。
我呆呆地站在原地，一种熟悉的、被抛弃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，几乎要将我淹没。
我是在一个破碎的单亲家庭里长大的，从小就像一个皮球一样，被亲戚们踢来踢去，
谁都嫌我是一个累赘。只有顾诀，他说他爱我，会给我一个家。他陪伴我的时间，
已经超过了我的任何一个家人。住进他这栋公寓时，
我第一次因为他对羽尘的过敏而急性喉头水肿，被送进了急诊室。是顾诀，
红着眼睛在病床前守了我一夜，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发誓：「以后，我绝不会再让你受这种罪！
」整整八年，我们互相体恤，携手并肩。如果没有意外，我们明年春天就会举行婚礼。
可现在，这八年的感情，换来的仅仅是一句：你让我觉得好陌生。
我茫然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滑坐在地。有那么一瞬间，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。
我是不是真的太多心，太计较了？弹幕上一片幸灾乐祸的狂欢：【真要感谢她的过敏体质，
要不是因为这个，男女主怎么可能认识？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啊！】【女配就这么作吧，
闹得越凶，男主就会被推得越远。】【不对劲，怎么回事？剧情好像出bug了？
男主怎么没去我们渺渺家，反而一个人跑到江边的酒吧喝闷酒去了？】【完了完了，
男主该不会是对这个讨人厌的女配产生愧疚了吧？】【别急，我们的钓系女主会出手。
她可是最擅长玩拉扯的高手！】3我不想知道他们之间要如何拉扯。要说不难过，
那是自欺欺人。八年的时光，早已让顾诀的存在，像空气一样融入了我的生命。
我甚至不知道，需要下多大的决心，才能把这个人从我的骨血里彻底剥离。
顾诀在第三天傍晚才回来，他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烟草和酒精混合的味道。他站在卧室门口，
声音却出奇地平静：「你冷静好了吗？」我背对着他，将脸深深埋进被眼泪浸湿的枕头里，
没有作声。以前我们吵架，无论谁对谁错，总是他先低头哄我。如果哄不好，
他会给我时间冷静，然后再过来抱着我，轻声细语地解释。「我知道，
你在意我的搭子是女生。我之前瞒着你，就是怕你会像现在这样胡思乱想……」他叹了口气，
语气软了下来，「那天我确实也在气头上，所以才说了重话，对不起。」我沉默了许久。
念在这么多年的感情，如果能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谈一次，或许也好。我缓缓转过身，
刚准备开口。目光却猛地越过他，死死地定格在了他身后那个娇小的身影上。
短发女孩林渺适时地探出半个身子，语气天真无辜，
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嗔怪：「嫂子你好呀，我听说你们因为我吵架了，我实在不放心，
就跟着顾诀哥过来解释一下！」「你真的千万别多想，我和顾诀哥就是纯纯的革命友谊，
是豆豆的共同铲屎官！对吧，顾诀哥？」她一边说着，一边用胳膊肘俏皮地撞了一下顾诀，
笑容灿烂又可爱。我觉得那笑容无比的刺眼。我看向顾诀，冷笑一声：「所以，
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？」顾诀点了点头，表情异常认真：「她性格就是这样，像个男孩子。
我找搭子，本来就不分男女。她也大大咧咧的，从来没把我当异性看。」「沈瑜，
你心眼别那么小，总是把别人往坏的方面想。你跟她交个朋友，熟悉了之后你就知道了。」
「心眼小？」我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三个字，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。
林渺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，她自顾自地走到我的床边坐下。
她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，语气夸张地赞叹道：「嫂子你家真整洁！
顾诀哥总吐槽我那里乱糟糟的，全是豆豆的玩具和零食，
每次他过来都得亲自动手帮我收拾半天呢。」顾诀无奈地附和：「你还好意思说，
也该学学怎么整理房间了。」她立刻嘟起嘴，冲我递过来一个“你看吧，
他又凶我”的嗔怪眼神。她又好奇地凑近我，眨巴着大眼睛问：「哎，
你真的对羽尘过敏那么严重吗？那是不是就不能抱豆豆了呀？太可惜了，
豆豆现在被我俩养得可壮了，胸口的羽毛软乎乎的，手感超级好！」说着，
她兴奋地拿出手机，熟络地凑到我面前，给我翻看相册。「养鸟的乐趣真的特别多，
你看这张，是我不小心把鹦鹉的粪便弄到地毯上了，还是顾诀哥过来，
跪在地上帮我一点点清理干净的呢！」「还有这个，更好笑了！
顾诀哥在教我怎么给豆豆剪指甲，结果豆豆不配合，还把他给骂了，说他是笨蛋。嫂子，
你可得帮我好好说说他！」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张照片，顾诀光着上半身，肌肉线条分明，
而林渺穿着清凉的小吊带，两人在浴室里，手忙脚乱地按着那只拼命挣扎的鹦鹉。水花四溅，
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，紧紧贴在身上。他们相视一笑时，那种默契和亲昵的氛围，
好到任何人都无法插足。顾诀看着那张照片，原本烦躁不耐的眉眼，此刻也变得异常柔和。
弹幕在此时疯狂地涌动：【哇哇哇！这是什么神仙福利！男主的腹肌好诱人，我宣布，
为了这一幕我愿意出生！】【我是现场的那块肥皂，我作证，他们两个绝对有感觉了！
】【都是血气方刚的成年人，干柴烈火，可以理解，可以理解。】「怎么样，是不是很有趣？
」林渺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。她眼神里那种无声的、带着怜悯的挑衅，几乎要满溢出来。
我终于抬起眼，直视着她：「更有趣的，我从你发给顾诀的那些聊天记录里，全都看到了。」
林渺脸上的笑容一僵，随即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。她一脸惶恐地解释：「嫂子，
你你……你该不会以为，我对顾诀哥有什么非分之想吧？」「你真的放心，在我眼里，
他只是豆豆的爸爸而已！」顾诀立刻上前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，
温柔地摸着她的头顶，满脸无奈地对我说：「好了，别吓着她。她就是来解释的，
解释清楚了就好，我相信你不会误会的。」「真的吗？那就好！」林渺立刻拍着胸口，
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。然后，她用一种看似天真，
实则恶毒的语气说：「我真的好怕嫂子你一气之下，就跟顾诀哥提分手啊。
你们毕竟都在一起这么久了，分手了的话，对你影响多不好呀，感觉跟二婚似的。」
【我们渺渺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，有点像登堂入室的正宫在挑衅啊？
】【楼上的别太双标了行不行？怎么换成男角色为了爱情当第三者，你们就嗑生嗑死，
夸他又争又抢活该有老婆。我们渺渺为了爱情主动出击，
你们就开始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了？】【就是，我对我们渺渺的底线就是她别犯法。
她茶一点，坏一点又怎么了？】【这个蠢货女配怎么还赖着不下线啊，真的太碍眼了！
谁想看她像个怨妇一样在这里自怨自艾？】是吗？在所有人的眼里，都是我小题大做，
都是我在斤斤计较。我又一次，变成了那个被所有人嫌弃，被踢来踢去的皮球。我抬眼，
看向那个正温柔安抚着林渺的顾诀。那一刻，我突然觉得无比的厌倦。放下的过程，
本就是一场绵延不绝的凌迟。其实在此之前，我已经有无数次想要逃避这种痛苦。
只要我选择原谅他，只要我继续稀里糊涂地过下去，这一切似乎都可以翻篇。但是现在，
我没办法再欺骗自己了。我嗤笑一声，嗓音因为压抑而沙哑得厉害：「你们两个，
真的很好笑。」「一个，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，不清不楚，还自欺欺人地标榜自己清白无辜，
你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愚蠢吗？」「另一个，揣着明白装糊涂，
明明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，居然还有脸跑到我面前来炫耀。」顾诀闻言，目光终于转向我，
语气里充满了不悦：「沈瑜，你又在闹什么别扭？」我摇了摇头，
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认真，说道：「我没有闹。我刚刚算了一下，从你养豆豆开始，
我为它花费的鸟粮、玩具、零食、护理用品，总计是两万一千七百六十五元。
既然你们才是豆豆血缘上的亲生父母，想必也就不需要我这个外人在这里自作多情了。」
我死死地盯着顾诀的眼睛，一字一顿地说道：「还钱吧。」4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。
顾诀脸上的错愕和震惊，是那么的明显。林渺最先反应过来，她的眼圈“唰”地一下就红了。
「嫂子，你这是在怪我们吗？难道你们谈了恋爱，他就不能有异性朋友了吗？
你怎么能是性缘脑啊？」她越说越激动，声音里充满了悲愤：「行，一切都是我的错，
我现在就去把豆豆接回来，还给你们！」她作势就要往外冲，但脚步却磨磨蹭蹭，
明显是在等待顾诀的挽留。顾诀果然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，然后看着我，脸色铁青。
「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？」「人，我已经带到你面前跟你解释了，
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？」「是不是非要闹到分手那一步，你才满意？」尽管，
这个结局我早已预料到。但当他亲口说出这句话时，我的心还是痛到一阵恍惚。
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幕幕画面。是他每年生日都为我亲手做的蛋糕，他说：「小瑜，
记得许愿，要许愿让自己永远开心幸福。」是他紧紧牵着我的手，从青涩的少年模样，
长到如今成熟稳重的轮廓，他说：「我们要一起走到白头，绝不放手！」
那些曾经鲜活而温暖的画面，在这一刻，扭曲成了他现在这张愤怒而陌生的脸。算了，
就这样吧。突然腐烂变质的是他，不是我的感情。我没办法再欲盖弥彰，
捂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，继续爱下去了。「那就分吧。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，平静得不像话。
顾诀彻底愣住了。随即，他扯出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容：「沈瑜，说这种气话有意思吗？」
他以为，我还像以前无数次争吵那样，只是在闹脾气，在等着他来哄。可惜，这一次，
我是真的想离开了。「钱，记得打到我卡上。」顾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，
他死死地盯着我，像要从我的脸上，找出一丝一毫后悔或者赌气的痕迹。但他失败了。
我的脸上，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。顾诀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。「我再给你最后一点时间冷静，
你给我好好想清楚！」「你忘了你爸妈是怎么对你的了？除了我，
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像我这样，一直无条件地惯着你？」他说完，拉着身边泫然欲泣的林渺，
再一次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。弹幕在这一刻，几乎要爆炸了：【**！女配居然同意分手了？
这么干脆？她要下线了吗？】【所以，剧情要快进到男女主甜甜蜜蜜的恋爱日常了吗？
我好期待！】【可我怎么总觉得男主的反应有点不对劲，他好像……并不想分手？
】5房间里，还残留着不属于我的烟草味和陌生的栀子花香水味。一切，似乎都变了。
但我的内心，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。不再犹豫，不再自我怀疑。一旦做出了决定，
无论付出了多少沉没成本，都不能再影响最终的决策。之前，公司总部就曾提过，
想把我调去南方新成立的大区公司担任设计总监，那里的发展空间和前景都非常广阔。
当时的我，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回绝了。我心里想着，明年可能就要和顾诀结婚了，
我不想去承受异地恋的辛苦，不想再折腾了。现在，
我直接拨通了集团人事总监的电话：「王总，之前您提过的调动，那个职位现在还有空缺吗？
我想……我想过去。」
领导在电话那头立刻爽朗地笑了起来：「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想通的！
那个位置我一直给你留着呢，只有你最合适！手续我让下面的人加急给你办，顺利的话，
下周就能定下来！」「谢谢您。」挂掉电话，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新的城市，新的工作，
新的生活。这样，就很好。等待调动通知下来的这几天，我开始默默地收拾行李，
然后约了几个最亲近的朋友，算是做最后的告别。毕竟这一走，再想见面，
可能就要等到过年了。这天，我和发小乔然约在一家咖啡馆喝下午茶，她刷着手机，
突然爆了一句粗口。「**！瑜瑜！这是怎么回事啊？顾诀朋友圈发的这个女人是谁啊！」
她把手机猛地转过来递给我看。顾诀的最新一条朋友圈动态，定位在长白山。照片里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