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覃瞳孔一缩,这一幕他太熟悉了。
林秋实故意摔倒,然后抱怨说是他推的,厉澄鸢便冷着脸让保镖生生掰断了他的手腕。
这一次,他不会再给林秋实机会。
电光火石间,司覃猛地侧身,硬生生用手臂挡下了林秋实故意撞过来的力道。
“砰!”
他的手臂重重撞在射击台边缘,锋利的金属棱角瞬间划破皮肤,鲜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,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林秋实愣住了,他没想到司覃会自己撞上去。
厉澄鸢的目光落在司覃流血的手臂上,眼底闪过一丝晦暗。
“澄鸢姐,是哥哥突然转身,我才……”林秋实眼眶发红,却不是因为委屈,而是带着一丝恼羞成怒。
司覃没说话,只是安静地站着,任凭鲜血滴落。
他知道,解释没用。
果然——
“司覃。”厉澄鸢的声音冷得像刀,“你故意的?”
她缓步走近,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像是死亡的倒计时。
“你以为这样,就能污蔑许林秋实?”
司覃抬眸,对上她冰冷的视线,忽然笑了。
“厉总说笑了。”他轻声道,“我哪敢污蔑林先生?”
厉澄鸢盯着他,眼底的寒意更甚。
“跪下。”
两个字,不容置疑。
司覃没动。
“我说,”她抬手,枪口抵上他的额头,“跪下。”
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瞳孔震动,但他依旧挺直了背脊。
“澄鸢姐!”林秋实适时过来,拉住她的手臂,“你别生气,司大哥肯定不是故意……”
他说着,目光却颇有些得意地瞥向司覃。
厉澄鸢枪口依旧抵着司覃的额头,声音清脆,却如冰割:“最后一遍,跪下。”
司覃闭了闭眼,缓缓屈膝。
膝盖触地的瞬间,射击场的门被推开,几名保镖走了进来。
“看着他。”厉澄鸢收回枪,语气淡漠,“跪到明天早上。”
“澄鸢姐,我胳膊好酸。”林秋实突然揽着她的手抱怨着。
女人抬眸,柔软的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揉捏着:“回去让医生看看。”
她的声音温柔,与方才对司覃的冷酷判若两人。
林秋实转身时,朝司覃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,那笑容张扬又恶毒,像淬了蜜的刀。
射击场的门重重关上。
司覃跪在冰冷的地面上,手臂上的血已经凝固,但疼痛依旧清晰。
他忽然想起,上一世,他也是这样疼过的。
那时他刚厉澄鸢结婚不久,满心欢喜地学着下厨。
油星溅在手上,烫出一个个红肿的水泡。
那晚,厉澄鸢坐在餐桌前,目光扫过那些精心准备的菜肴,在他贴着创可贴的手指上停留了不到一秒。
“下次别做了。”
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评价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。
司覃当时还傻傻地以为,她是在心疼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