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初遇暮春的风裹挟着海棠花的甜香,漫过A大图书馆前的石板路。
江晚棠抱着一摞刚借的古籍,裙摆被风掀起一角,她下意识地拢了拢书堆,
转身时却撞上一道坚实的胸膛。“哗啦——”线装书散了一地,
泛黄的纸页在风里打着旋。江晚棠惊呼一声,慌忙蹲下身去捡,
手指刚触到《玉台新咏》的封皮,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拾起。“抱歉。
”温润的男声带着歉意,“没撞疼你吧?”她抬头,撞进一双深潭般的眼眸。
少年穿着白衬衫,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清晰的青筋。阳光穿过海棠花枝,
在他鼻梁投下细碎的光影,下颌线绷成利落的弧度。江晚棠的心跳漏了半拍,
脸颊腾地烧起来,讷讷道:“没、没事。”沈逸风将书一本本叠好,
注意到最底下那本《白石道人歌曲》的书脊裂了道缝,指尖轻轻摩挲着:“你也喜欢姜夔?
”“嗯!”江晚棠眼睛亮起来,“他的词像月光下的碎冰。”“确实。
”沈逸风嘴角扬起浅淡的笑意,将书递还给她,“我是金融系的沈逸风。”“中文系,
江晚棠。”她接过书时,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,像被烫到般缩回手,抱着书仓皇转身,
“谢、谢谢学长!”望着她踉跄的背影,沈逸风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,
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发梢的香气。他弯腰捡起她遗落的书签——一片压干的海棠花瓣,
脉络清晰如网。此后的日子,他们总在校园各处不期而遇。图书馆的古籍区,
他在看《华尔街日报》,她在抄录《漱玉词》;食堂靠窗的位置,他点糖醋排骨,
她要番茄炒蛋;甚至连选修课都撞在了一起——《中国古典诗词鉴赏》。
教授让赏析“泪眼问花花不语”时,江晚棠刚念出“海棠开后”,
沈逸风的声音就从后排传来:“红肥绿瘦。”两人同时抬头,目光在空中相触,又慌忙错开。
江晚棠捏着笔的手指泛白,耳尖红得快要滴血。某个周末,江晚棠在古籍修复室加班,
忽然听到窗外传来吉他声。她推开窗,看见沈逸风坐在海棠树下,指尖拨动琴弦,
唱着《南方姑娘》。月光淌在他肩头,与飘落的花瓣缠在一起。“你怎么在这?
”她趴在窗沿问。他抬眸,眼里盛着月光:“等你。
”第二章:甜蜜沈逸风开始每天出现在中文系的教学楼前。有时是提着热豆浆,
有时是抱着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。江晚棠的室友打趣:“晚棠,
沈大才子快把你名字刻在脑门上了。”她嘴上嗔怪,心里却像揣了颗糖。
他们会在晚自习后绕着操场散步,沈逸风讲金融市场的波谲云诡,她讲李清照的颠沛流离。
走到第三圈时,他忽然停下脚步:“晚棠,知道为什么总在图书馆遇见你吗?
”江晚棠摇摇头。“我托图书管理员查了你的借阅记录。”他挠挠头,耳尖微红,
“你喜欢周三下午去古籍区。”她愣住,心跳如擂鼓。那年七夕,
沈逸风带她去城郊的私人花园。满园海棠被串灯装点成星海,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个锦盒,
里面是支海棠花形状的银簪,簪头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。“《西洲曲》里说,‘采莲南塘秋,
莲花过人头’。”他执起她的手,将簪子**她发间,“可我觉得,‘海棠开遍,
春意闹’更配你。”江晚棠摸着冰凉的簪子,眼眶发热:“沈逸风,你犯规。”“嗯?
”“哪有人用诗词表白的。”她吸吸鼻子,却笑出了泪。他低头,吻落在她的发顶,
带着海棠与月光的清冽:“那,江晚棠同学,愿意让我做你一辈子的专属词人吗?
”他们的恋爱成了校园里公开的秘密。沈逸风会在江晚棠写论文时,
默默送来温热的银耳羹;江晚棠会在沈逸风参加辩论赛时,
举着“沈学长最帅”的牌子坐第一排。寒假前夕,沈逸风带她回了趟家。
沈家老宅坐落在市中心的老街区,院里种着棵百年海棠。沈母拉着江晚棠的手,
塞给她个红封:“这是见面礼,阿姨喜欢你这孩子。”江晚棠摸着口袋里的红封,指尖发烫。
沈逸风从身后抱住她,下巴搁在她肩上:“我妈说,等你毕业我们就订婚。”她转身回抱他,
闻到他毛衣上淡淡的雪松味:“沈逸风,我好像有点贪心了。”“嗯?”“想快点嫁给你。
”第三章:突变变故发生在三月。那天江晚棠正在上课,手机在桌洞里震动不停。
是沈逸风的室友打来的,声音带着哭腔:“晚棠姐,你快来市中心医院!
逸风他爸……”她冲出教室时撞翻了课桌,书本散落一地。出租车在车流里穿梭,
她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发抖,屏幕上是沈逸风昨晚发来的消息:“晚安,
明天带你去吃城南的梅花糕。”抢救室外的红灯刺得人眼睛生疼。沈逸风倚着墙,
白衬衫皱巴巴的,平日里梳得整齐的头发乱糟糟地搭在额前。看到江晚棠,
他眼底的红血丝更密了些,哑声道:“我爸突发脑溢血。
”“怎么会……”江晚棠握住他冰凉的手,“医生怎么说?”“还在抢救。
”他喉结滚动,“公司破产了,还欠着银行三千万。”江晚棠倒吸一口凉气。
沈父的地产公司是业内标杆,怎么会突然破产?她追问:“好好的公司,怎么会突然破产?
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?”沈逸风疲惫地摇了摇头:“现在还不清楚,
只知道几个大项目都出了问题,资金链断了。”接下来的日子像场漫长的凌迟。
沈父虽然保住了性命,却成了植物人,每天的护理费是笔天文数字。沈母整日以泪洗面,
沈家老宅被银行查封,他们搬到了郊区的出租屋。沈逸风退掉了去剑桥交换的名额,
开始疯狂打工。白天在工地搬砖,晚上去酒吧调酒,周末还要去家教。
江晚棠很久没见过他笑了,他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,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疲惫。“逸风,
我这里有攒的奖学金。”她把银行卡塞给他,被他推了回来。“不用。”他的声音冷硬,
“你照顾好自己就行。”那晚下着暴雨,江晚棠撑着伞去酒吧等他下班。
霓虹在雨里晕成模糊的色块,她看见沈逸风被几个醉汉围在角落,脸上挨了一拳。
她冲进去想拉他,却被他厉声喝止:“滚!”雨水混着血水从他嘴角滑落,他盯着她,
眼神陌生得可怕:“江晚棠,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。分手吧。”“我不!
”她抓住他的胳膊,指甲几乎嵌进他肉里,“沈逸风,你看着我!我爱的不是你的钱,
是你啊!”他用力甩开她的手,伞骨在地上摔得粉碎:“别天真了。我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,
给不了你未来。”出租车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,江晚棠站在雨里,
看着他踉跄的背影消失在巷口,喉咙里像堵着棉花,发不出一点声音。她不明白,
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,会走到这一步。第四章:误会沈逸风开始刻意避开江晚棠。
她去工地找他,工头说他早就辞工了;她去出租屋等他,邻居说那家人昨晚就搬走了。
系里开始流传闲话。有人说沈逸风卷款跑路了,有人说他被富婆包养了。
江晚棠把说闲话的人怼得哑口无言,回到宿舍却抱着枕头哭到天亮。她不相信那些传言,
可沈逸风的躲避让她心如刀割。那天她去给教授送论文,在办公楼前看到沈逸风。
他穿着笔挺的西装,身边站着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孩。女孩踮起脚尖,替他整理领带,
笑得眉眼弯弯。是林悦,沈逸风的青梅竹马,林氏集团的千金。江晚棠的血液瞬间冻结。
她想起沈逸风曾提过,林悦在美国读MBA,怎么突然回来了?“逸风哥,
今晚的酒会别忘了。”林悦的声音娇嗲,“我爸说要给你介绍几个投资人。
”沈逸风没说话,目光越过她的肩膀,直直落在江晚棠身上。四目相对的瞬间,
他迅速别开视线,声音冷得像冰:“知道了。”江晚棠转身就跑,高跟鞋在台阶上崴了一下,
脚踝传来钻心的疼。她扶着墙,看着他们并肩走进电梯,林悦挽着他的胳膊,
笑得像只骄傲的孔雀。那一刻,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撕裂了。
那晚江晚棠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。室友抢过她的酒瓶,
她哭着说:“他骗我……他说过只爱我一个人的……”第二天,
校园论坛上出现了沈逸风与林悦的亲密照片。配文写着:“昔日才子傍上富家女,
可怜痴情女被抛弃。”照片里,沈逸风在酒会现场替林悦挡酒,侧脸的线条冷硬。
江晚棠盯着照片,手指在屏幕上划出道道水痕。她想起那支海棠银簪,
被她收在首饰盒最底层,此刻像根针,扎得她心口发疼。难道他真的为了钱,
放弃了他们的感情吗?第五章:挣扎江晚棠开始疯狂地学习。她申请了提前毕业,
泡在图书馆写论文,拿下了国家奖学金,甚至还辅修了第二学位。她以为只要足够忙碌,
就能把沈逸风从心里挤出去。可每当夜深人静,他的身影总会浮现在脑海,挥之不去。
可在某个深夜,她整理旧物时翻到一本日记。扉页上是沈逸风的字迹:“赠晚棠,
愿你永远如海棠般明媚。”她翻开第一页,
眼泪突然决堤——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记录,他写着:“她笑起来的时候,
眼睛里有星星。”手机在这时响起,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:“江**,
沈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。”附件是张银行卡和一张字条。字条上的字迹潦草,
显然是急着写的:“这是你之前给我的钱,加上利息。从此两清。”江晚棠捏着那张卡,
指节泛白。她突然想起沈逸风曾说过,他父亲最讨厌欠人情。原来在他眼里,
他们之间只剩下人情债了吗?她的心彻底沉入谷底。与此同时,沈逸风正在医院走廊抽烟。
护士刚告诉他,父亲的呼吸机又出了故障,需要立刻更换设备。他掐灭烟头,
从西装内袋掏出张皱巴巴的缴费单,上面的数字像座大山。林悦走过来,
递给他杯咖啡:“我爸同意注资了,但有个条件。”“说。”“和我订婚。
”林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我知道你需要钱救你爸。”沈逸风的手指猛地收紧,
咖啡杯在掌心变形。他看着ICU病房紧闭的门,里面躺着他昏迷不醒的父亲,
门外站着用金钱要挟他的女人。他知道这是一个圈套,可他没有选择。“我考虑一下。
”他丢下这句话,转身走向楼梯间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
是银行发来的短信:“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到账5000元,
余额5001.32元。”他认得这个卡号,是江晚棠的。他知道她一直想帮他,
可他不能再拖累她了。他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,额头抵着膝盖,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一边是亲情,一边是爱情,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。
第六章:真相江晚棠在毕业论文答辩时看到了沈逸风。他坐在最后一排,眼下是浓重的青黑,
西装袖口沾着点油渍。答辩结束后,她被他堵在楼梯间。“晚棠,你听我解释。
”他的声音沙哑,“我和林悦……”“不必了。”江晚棠打断他,
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“沈先生,我们已经两清了。”“不是你想的那样!
”他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,“我接近林悦,是为了救我爸!
她爸是唯一愿意投资的人!”江晚棠猛地甩开他的手:“所以你就要和她订婚?沈逸风,
你把我当什么了?”“我没答应!”他低吼道,眼眶通红,“我只是在拖延时间!
等我找到其他办法……”“够了。”她后退一步,拉开距离,“沈逸风,我累了。
你的世界太复杂,我玩不起。”她转身要走,却被他从身后抱住。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,
传来剧烈的心跳:“晚棠,再给我一点时间,求你了。我爸的情况在好转,
医生说下个月可能会醒……”“放开我。”江晚棠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沈逸风,你知道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