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，我被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吵醒。

透过监控画面，我看到小区东门发生了激烈的冲突。

两拨人正在为了一车物资大打出手，甚至动用了**。

"真是吵死了。"

我揉了揉眼睛，起床洗漱。

避难所的洗手间比五星级酒店还要豪华。大理石浴缸、黄金水龙头、进口的洗护用品。

洗完澡后，我来到餐厅准备早饭。

今天想吃什么呢？

我打开巨大的冷冻库，里面分门别类地储存着各种食材。

和牛、羊排、三文鱼、龙虾...光是看着就让人流口水。

最终我选择了简单的搭配——煎蛋、培根、吐司，再来一杯手磨咖啡。

厨房里飘散着诱人的香味，而外面的世界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。

吃早饭的时候，我习惯性地观看监控画面。

苏晴正蜷缩在一个废弃汽车的后座上，怀里抱着昨天找到的苹果核，舍不得吃。

她的嘴唇已经干裂，脸颊凹陷，明显是脱水和饥饿的症状。

三天没有进食，再这样下去，她撑不了多久了。

我记得她以前是个很爱美的女人，每天都要化精致的妆容，穿最时尚的衣服。

现在却像个乞丐一样，为了活下去什么尊严都不要了。

人性，在生存面前真是不堪一击。

我切换到另一个画面。

李叔叔昨天在抢夺土豆丝的时候受了重伤，现在正靠在墙角**。

他的胸口有一道很深的伤口，鲜血已经凝固，但看起来感染的可能性很大。

在末世中，这种外伤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，基本等于死刑。

而我的避难所里，有一整套完备的医疗设备和药品。

抗生素、止痛药、手术器械...足以开一家小医院。

但我为什么要救他们呢？

我又不是圣母。

我能预知未来，提前准备，这是我的本事。

他们没有准备，活该承受末世的痛苦。

怪只能怪他们当初太天真，以为和平会永远持续下去。

我悠闲地喝着咖啡，切换着监控画面，就像在看一部灾难电影。

突然，画面中出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。

那是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士兵，正扶着一个老人在废墟中穿行。

士兵很年轻，最多二十出头，但眼神坚毅，即使在这种绝境中也没有放弃。

老人看起来六十多岁，行动不便，明显拖累了士兵的行进速度。

但士兵没有抛弃他，一直悉心照顾。

"真是个蠢货。"我摇摇头。

末世中最重要的就是轻装前进，带着累赘只会连累自己。

这个士兵显然不懂这个道理。

不过我很快就被打脸了。

当他们遇到两只感染者的时候，士兵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。

他没有使用枪械，怕声音引来更多感染者，而是用军刺近身搏斗。

动作干净利落，几个回合就解决了两只感染者。

老人在一旁看着，眼中满是敬佩和感激。

"小张，谢谢你。"老人颤抖着说道，"如果不是你，我早就死了。"

士兵扶起老人，笑了笑："王教授，我说过会保护您的。您的研究对人类很重要，我们必须找到安全的地方。"

王教授？

我来了兴趣。

这个老人是搞研究的？研究什么的？

我调大了音量，仔细听他们的对话。

"小张，我必须找到实验设备。"王教授虚弱地说道，"我觉得这次病毒爆发不是天然形成的，很可能是人为制造的。"

"什么意思？"士兵张小川皱眉问道。

"病毒的变异速度太快了，而且感染机制非常完美，这不像是自然进化的结果。"王教授咳嗽了几声，"我怀疑有人故意释放了这种病毒。"

我手中的咖啡杯停在了半空中。

人为制造的病毒？

这个信息有点意思。

我一直以为这次末世爆发是天灾，没想到可能是人祸。

那么问题来了，谁会释放这种病毒？目的是什么？

我继续观察着他们的对话。

"如果真是人为的，那幕后黑手肯定有预案。"王教授分析道，"他们可能早就准备好了安全的避难所，等病毒清洗完地面人口后再出来收割成果。"

我的心跳加快了。

他说的避难所，不会是指我这种吧？

不对，我只是有预知能力，提前做了准备。

跟什么幕后黑手没有关系。

但王教授的话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
"我必须证明我的猜测。"王教授坚定地说道，"如果真有幕后黑手，我们就必须揭露真相，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。"

张小川点点头："那我们现在去哪里？"

"我记得这附近有个私人实验室，如果设备还在，我就能分析病毒样本。"

他们说着说着，竟然朝我避难所的方向走来。

我皱了皱眉头。

这个王教授要是真的发现了什么，会不会影响到我？

不过仔细想想，我确实只是个普通的预知者，跟什么阴谋没关系。

就算他们研究出什么结果，也影响不到我。

我切换到其他监控画面。

小区北边，昨天那群寻找食物的人又聚集在一起。

他们的状态比昨天更差，很多人已经饿得站都站不稳了。

"我们必须想想办法！"胡须大汉用沙哑的声音吼道，"再这样下去，大家都得死！"

"可是我们已经搜遍了整个区域，什么都没找到。"一个女人绝望地说道。

"那就去其他地方找！"

"其他地方更危险，感染者更多。"

众人陷入了沉默。

他们已经被逼到了绝境。

突然，有人指着我避难所入口的方向："你们看那边！"

我心中一惊，赶紧切换监控画面。

原来是陈浩又回来了。

他就站在伪装的井盖旁边，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再试一次。

"那里有什么？"胡须大汉问道。

"我...我觉得那下面可能有人。"陈浩迟疑地说道，"我有个朋友，三年前就在囤积物资，他可能提前准备了避难所。"

众人眼睛一亮。

"真的吗？"

"他在下面？"

"那还等什么，快去找他！"

陈浩脸色复杂："但是他...他可能不会救我们。"

"为什么？"

"因为我以前嘲笑过他，说他是神经病。"

胡须大汉一把抓住陈浩的衣领："你知道下面有人有物资，却不告诉我们？！"

"我...我也不确定..."

"去试试！大不了我们一起求他！"

众人情绪激动，纷纷朝我的避难所入口聚集。

我放下咖啡杯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。

看来平静的日子要结束了。

这群饿疯了的人如果发现我的避难所，肯定不会轻易放弃。

而我绝对不可能把辛苦准备三年的物资分给他们。

我走到控制台前，检查了一下防御系统。

电网、毒气、自动机枪...一应俱全。

如果他们敢硬闯，我不介意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科技的力量。

监控画面中，二十多个饥饿的幸存者已经围在了我的入口附近。

陈浩被推到最前面，颤抖着敲响了井盖。

"林墨！我知道你在下面！"这次他的声音很大，"我带朋友来了，大家都快饿死了，求你救救我们！"

我冷笑一声。

朋友？

这些人都是陌生人，什么时候成朋友了？

而且，他凭什么代表我做决定？

"林墨！"胡须大汉也跟着喊道，"我们知道你有物资！分一点给我们吧！我们可以用任何东西交换！"

任何东西？

我看着监控画面中这群衣衫褴褛的人，实在想不出他们能拿什么跟我交换。

钱？在末世中就是废纸。

劳动力？我一个人过得好好的，要他们干什么？

女人？算了吧，现在这些女人又脏又臭，我没那个雅兴。

"林墨！我们知道你能听到！"人群中有人喊道，"我们不是来抢的，是来求的！求你发发善心！"

发善心？

真是可笑。

末世中最不值钱的就是善心。

我要是真的发善心救了他们，他们就会得寸进尺，要求更多。

到时候我的物资很快就会被消耗光，然后我也要跟他们一起饿死。

我可不是那种烂好人。

"给我们一点食物吧！哪怕是一瓶水也行！"

"求求你了！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！"

"我们会报答你的！"

听着外面的哀求声，我面无表情地返回餐厅。

我的早餐还没吃完呢。

煎蛋还热乎着，培根香气扑鼻，咖啡散发着迷人的香味。

我重新坐下，优雅地用餐，外面的哀求声就像背景音乐一样。

这就是现实。

有准备的人在地下享受美食，没准备的人在地面乞求救济。

差距就是这么大。

而我，绝对不会因为廉价的同情心改变自己的立场。

他们的死活，与我何干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