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野狗，连龇牙的力气都快没了。

他那双曾经能挽动强弓批阅山河奏章的手，此刻抖得像风中残叶。“裳儿，你忘了？

忘了我们一起在屋顶看过的星星？”他的声音嘶哑，带着一种黏腻的乞求，

试图用回忆的蛛丝将我重新缠绕。“你说过，最喜欢我为你画的眉。”我胃里一阵翻涌。

那些他口中的温情往事，像上辈子的戏文，听着只觉得吵闹我听够了，抬手轻轻拍了两下。

清脆的击掌声，像两声惊雷，炸碎了他絮絮叨叨的哀鸣。沉重的殿门被无声地推开。

慕容景的身影立在门口，像一柄出鞘的利剑，将门外的光亮都劈开了。

两个披甲护卫从他身后闪出，脚步沉稳，其中一人俯身，像拎一只破麻袋一样，

轻而易举地将萧玄从地上提了起来。萧玄的膝盖离开地毯时，

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带着软骨摩擦的钝响。他没挣扎，

只是喉咙里泄出一声压抑的呜咽慕容景走到我身边，一股干净的带着夜风凉意的味道传来，

驱散了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酸腐气。他用靴尖轻轻拨了一下地上的匕首。

“为他脏了你的刀，不值当。”我没去看被架起来的萧玄，“活着的他，比死了有用。

”我的声音很平静，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生意。慕容景没做声，

只是静静地站在我身侧，等着我的下文。我拿起一枚冰凉的白玉棋子，在指尖缓缓摩挲。

“用一个废掉的皇帝，去换一份永不再战的国书。”“还有，赔款。”“把他欠我的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