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早朝。
我跪在殿外,听着里面的动静。
果然,没有关于柳成峰的弹劾。
一切风平浪静。
三天后。
一本措辞更激烈、罪证更确凿的奏章,由那位王爷,联合了数位御史,一同呈了上去。
上面罗列的罪名,比张承那本,多了整整一倍。
甚至牵扯出了几桩陈年旧案。
朝堂之上,一片哗然。
萧琢玉当庭震怒,下令彻查。
柳成峰被打入天牢。
消息传来的时候,我正在给萧琢玉奉茶。
我的手,稳如磐石。
萧琢玉接过茶杯,深深地看了我一眼。
那眼神,锐利得像要在我身上戳出两个洞。
“宿青檀。”
他慢慢地品着茶。
“朕的书房,是不是风水不好?”
“怎么总是,容易出意外。”
我立刻跪下,身体抖得像筛糠。
“奴婢该死!请皇上责罚!”
他没让我起来。
他就那么看着我,看了很久很久。
久到我背后的冷汗,都浸湿了衣衫。
“起来吧。”
他终于开口,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“去,给朕把那盆兰花,浇浇水。”
“朕瞧着,它有些渴了。”
我如蒙大赦,踉跄着起身,去给那盆名贵的墨兰浇水。
我不敢看他。
但我知道,他一定在笑。
笑我这只自作聪明的老鼠,在他这只猫的面前,上蹿下跳。
他什么都知道。
但他什么都没说。
他只是在享受。
享受这种,看着棋子搅动风云的乐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