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我给阿玫摘。”

男人宠溺纵容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在耳边响起，我的眼眶蓦地变红。

可是都不等我张口阻拦。

“咔嚓”一声。

我的梅枝便被男人干脆利落地折了下来。

然后亲手簪到了云玫的乌发耳边。

少女的粉颊蓦地一红，正与脸侧的梅花相映，她羞涩问道，“郁哥哥，是我好看，还是梅花好看？”

“梅花不过是消遣陪衬，佳人在前，自当人比花娇。”

许郁低头看着她，眼眸温柔炙热，“在我心里，世间万物都不及我的阿玫万分之一。”

云玫羞得彻底红了脸颊，干脆埋进男人怀里。

“郁哥哥，我们再摘点梅花花瓣吧，我想沐花浴，还想吃梅花饼。”

少女又天真娇纵地开了口，如同蚀骨的魔音。

许郁自然无有不应。

那曾经被我小心爱护的袈裟此刻被云玫随意地放在了地上。

我眼睁睁地看着，我平日最得意最珍惜的漂亮花瓣被人一片片摘下，全部掉落在了袈裟中。

直到摘完了花，云玫才犹疑问道，“郁哥哥，我们摘了花，梅林的主人不会生气吧？”

“不过是几枝花，几片花瓣而已，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，摘便摘了。”

许郁满不在意一笑，伸手安抚地刮了刮她的鼻尖，笑道，“阿玫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。”

原本美丽优雅的梅树，不过片刻间就变得光秃秃的，难看至极。

我抚着本体，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。

虽然我是没有心的妖，可妖也是有尊严的。

晚上，我去寺庙找他，想问他要个说法。

彼时他正和云玫在后山赏月。

我不想在云玫面前出现，便等在暗处。

听着他们的谈笑，到了这时，我才知晓云玫是许郁的未婚妻。

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，自小便订下了婚约，只是云玫身体不好，注定活不过十六岁。

所以许郁才会为了给她祈福而出家。

他在我身边时，那日日的诵经也是在求佛祖保佑云玫健康喜乐。